“咦,伯仁兄,这东西有趣,你可认识?”
三个儒生结伴而来,其中身着华服的青年停在了棋坛前,发出了轻咦声。
被称作“伯仁”的同样是个青年,约莫二十岁出头,听闻同伴之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道:“此应该乃是象棋,只是”
“象棋?”另外一个青年皱了皱眉,道:“春秋之象棋,多以排兵布阵为主,可观此物”
“该是象棋,子玉兄有所不知,汉初窦太后曾杀一人,而诛其族,起因便是以汉楚之争,兄再看这棋盘之上,写着的不就是楚河,汉界么?”
“咦,伯仁兄果然是明察秋毫也!”
“我说你三个酸不酸?在我这个文盲面前显摆个屁啊?赶紧的闪开,免得打扰小爷我做生意!”
刘华也是服了,这三个衣冠楚楚的牲口站在自己面前挥斥方遒?脑壳有包吧你,就特么一个象棋,你都刨祖宗,还真是闲得蛋疼。
“竖子,无理!”华服儒生怒喝。
“无理?”刘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破口大骂:“无理你妹,劳资娘还等着小爷我赚钱买米呢,你再哔哔个试试?”
“你,你,你”
别看这些儒生们平日里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得意的不行的架势,可若遇到个不讲理的,绝对就蔫。
“我怎么了?感情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要不这样,放二两银子在这里,你们想怎么谈就怎么谈,谈到明天都成,如若不行,赶紧的给小爷滚蛋。”
华服青年被呛的脸红,愣是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哆嗦着嘴皮子很狼狈。
“子健兄何须动怒,这小兄弟说的在理,既然人家是打开门来做生意,我等就不该这般,不如这样,小兄弟不妨说说这规则,我等”
“那叫伯仁对吧?还算是个知趣的,比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混蛋强多了,就凭你这态度,小爷我就给你讲讲”
占着茅坑不拉屎?
子健心中怒吼,想要扑上去把这小屁孩给掐死。
象棋的起源是很早,但规则是经历了若干年才完善的,但比起围棋而言,简单了很多,而这三个儒生明显是聪明人,很快的就上手。
“每盘二十文,输了钱不退,赢了不但退你,而且这二两银子也是你的!”
“哦?那小兄弟今日怕是要血本无归了。”子健当仁不让,当场掏出一锭银子往桌子上一拍,道:“我也不欺负你,你若是赢了,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刘华瞥了一眼银子,眼不红心不跳,道:“说了二十文就是二十文,十两银子五百把,来吧!”
子健显得很有信心,毕竟比起围棋而言,象棋的规则实在是太简单了,可以说受到青睐,就连子玉都用怜悯的眼神看了刘华一眼。只有伯仁若有所思的盯着残局,欲言又止,眉头紧锁。
第一盘,三步!
第二盘,还是三步!
第三盘,依旧是三步。
第四盘,妥妥的还是三步。
子健的脸上流出了汗水,在第五盘时没了之前的从容,举步维艰。
“喂,要五百盘呢,你这才第五盘,就举棋不定了?”刘华很不屑的看了子健一眼,嘲讽道。
“子健兄,不妨换我试试看?”旁边的子玉早就饥渴难耐了。
“不行不行,这一次一定可以!”
于是,第五盘子健光荣的跪了。
第六盘,第七盘,第八盘足足下了五十多盘。
“你来这边,我要红棋,你这是明显的耍诈。”子健输红了脸,苍白的脸上带着红潮。
“好啊,有钱就是大爷,你说了算!”
想都不想,刘华摆好了棋子后调转了棋盘,眯着眼睛开始走棋。
于是子健开始怀疑人生了,无论他怎么挣扎,貌似眼前这孩子总是有办法堵的自己没路可走,尤其那层出不穷的声东击西,将他的棋子杀个片甲不留。
这算什么?
明明之前几步就能搞死自己,现如今偏偏要杀的自己剩个孤零零的老将?
几个意思?
看着刘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嘲讽啊,是赤裸裸的嘲讽!
子健觉得这个人畜无害的孩子,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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