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简陋杂乱,就不请张公子进去了。”回到云松堂,裴一涯随手放开了缰绳,客气道,那匹瘦马也不需人牵引.自悠悠地绕着围墙迈向院后。
张淮俊面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已跟到了家门口还会被裴一涯婉拒在门外,但立刻重新堆满笑容满口没关系没关系。不过转眼放下车帘,独自回温暖的车中品酒时,那一只握着酒杯的如女子般白净的手,却紧紧地捏住银杯,嘴角也泛起了一丝阴鸷冷笑。
无所谓,权且就先忍你这一口气,只要你裴一涯答应了走这一趟,等事情过后,这以后的路可就由不得你如此傲慢了!我张淮俊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
车中的张淮俊阴沉地转着心思,车外的四个随从则一刻也不肯放松地扫视着云松堂的外围,细细地观察戒备。
“裴大夫……”
听到外面又是马蹄声,又是马车声,一直等在屋中的张亚男还以为裴一涯把苏尘找回来了,忙兴奋地迎了出来,才说了三个字,还未看清门口的人,就被裴一涯示意不要说话,立刻听话的将话咽了回去。
裴一涯当着众人的面从容地关上院门,脚步沉稳地返身走向苏尘的房间。站在药架前略略沉思了一下,取出一叠包药的纸,有条不紊地分别配好十几包药,张亚男忙上前跟着将药包了起来,开始一一地拿细绳帮忙系好。裴一涯向她微微点头笑了笑,返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等张亚男将包好的药都提过去时,裴一涯刚刚将一封信装入信封之中。
“裴大夫,您这是要出院门吗?”见裴一涯不仅收拾药箱,还取出几件换洗衣服,张亚男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的,有人特地从京城来请我前去医治,我等下就要随他们同去,估计要过阵子才能回来,陶家如若询问,直言相告即可,租金我会照付。”裴一涯将药包和衣服放置一处,打成一个包袱。
“可是,马上就要过年了,您如果现在去京城,那不是要在路上过年了?”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裴一涯温和地道,心里却微微怔忪,多年来自己早已习惯孤身一人辞旧迎新,可那个如梅花般坚韧的女子呢?今岁的她又如何度过?她如今是否平安?只可惜来人手持师傅遗物,时间上要求又紧,他无法分身亲自前去寻找了。
“可是苏尘姐姐……”
“苏姑娘那边我会托人继续找她的,如果……如果苏姑娘回来,麻烦你告诉她我去京城为人看病了。她若也到京城,可去京城的康泰药馆打听我的消息。”裴一涯放下手中之物,转身认真地注视着张亚男,“关于苏姑娘这事,还希望亚男姑娘能为我继续保密,不论何种情况都不对任何人提起。陶姑娘那边……如果苏姑娘不回来,你也不必询问。我走之后,这里的一切就烦劳你打理了。”
“好吧……”
虽说已断了对裴一涯的特殊念头,可是看到自己一直爱慕和崇拜的男子如此认真地望着自己,张亚男还是觉得心跳瞬间加快,连心头本该升起的疑问也被封住抛在脑后了,取而代之是淡淡的感伤。
“多谢!”裴一涯再度温和地展颜一笑,那犹如春风化雪的笑容不禁看的张亚男又是一呆,脸上颜色顿深,多年以后,当她终于出嫁,坐在期待已久的花轿里回想以前,犹觉得那笑容是如此的真切和清晰。
“对了,屋中还剩下不少药材,乡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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