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大家都好,呵呵,都有赏……有赏……”
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一边接受晚辈们的叩拜,让左右接过礼物,一边一个劲地吩咐发放用红包,也没有因为展晟飞不在而沮丧,尽情地享受着天伦之乐。
老太太既没有想到展晟飞,其他人自然也乐的不提,而是想尽法子地讨老太太欢心,将她哄得欢欢喜喜,以弥补这两天的低潮气氛。
这个老太太,虽然有些糊涂,却糊涂的乐观,可却真是好福气啊!
苏尘微微笑着瞧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思绪却不禁飞回记忆之中。
幼小的记忆她早已记不清了,从懂事起,她就已知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孤儿院门口的弃儿,被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院长统治着的孤儿院,就是她唯一能呆的地方。艰辛地长大成人后,原以为终于可以独立,可以和从小相依为命的异性妹妹共建一个“家”,但哪里能想到还没来得及度过属于自己的第一个新年,一场灭顶之灾就先让她和唯一的亲人永远“死”别,同时,也让她这一辈子都再没机会去寻找自己的出身和来历了。
她永远都将是一个父母不祥的弃儿……而那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此也只能是午夜深梦中的回忆,和永生都不能再重来的幻想。
她至今还记得那一个分割她人生的秋日,当囚车遭受剧烈的撞击落下悬崖时,心灰如死的自己,心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害怕,有的只有无限的遗憾和牵挂。然而,也不知什么原因,死神没有降临,命运却将自己带到了一个历史所没有的时空,以生和死为序幕,重新将一份茫然的人生揭开在她的面前,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事,唯一相同的,是那份似乎如影随形的磨难。
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都是那么清楚自己的出生,明白自己的家庭来历,而她却生也茫然,“死”也茫然?为什么别人都有亲有故,顺利平坦,而她,却难怕在最平安的时候还是挥不去那丝随时可以膨胀的阴影?
回顾这几个月以来的种种经历,再看眼前华丽而陌生的喜庆场面,苏尘突然有一种极度想逃开,想把自己一个人结结实实地关在最黑暗的角落里的冲动。
她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梦,在梦里,她没有被判死刑,没有遭遇车祸,没有从天而降地砸死一个恶少,也没有认识那一对命运悲惨的姐弟,没有因被毒蛇咬而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黑色怪物,没有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到处都只能躲躲藏藏。
可是,这个梦太真实了。
就算耳边有再多的喧闹,那一声声“姐姐”,那一声声稚嫩的悲鸣,依然清晰地回荡在心中。彬彬,彬彬……这个梦里最真实的被仇恨分割成两个不同人格的小男孩,犹如镜子一般清晰地映照着她同样不幸的过去。
倘若没有那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倘若没有那个血眼通红的小男孩,这个已经断点,又被胡乱承接的人生,将继续是一场无止境的噩梦。
“老夫人,周先生来给您拜年了!”几轮展家人给老太太磕头拜年后,一位管家领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书生前来祝贺。
“在下周良笔,见过老夫人,给老太太请安拜年,愿老夫人如意吉祥,健康长寿!”中年书生上前恭敬地行礼道。
“哪个周先生啊?”被一大群晚辈拜来拜去的老太太,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一次来的又是哪位。
“老夫人,您不记得了?上次您六十大寿,周先生特地给您画了一副不老寿星图!您当时看了还直夸他画的好画的像、画的活呢。”管家赔笑提醒。
“哦,这个我记得,记得。那副画是画的好,我很喜欢,现在还挂在房里头呢,”老太太恍然大悟地打量着来人,笑呵呵地道,“好好好,难得你这么早就来给老婆子拜年,燕子,快快重赏!”
环燕子动作熟练地将一个红布包放在周良笔的手上,开玩笑道,“周先生,要不是您的画千金难求,奴婢们还真想也请您为我们画一副呢!”
“谢老夫人赏!”周良笔矜持地笑了笑,没有接燕子的话,又恭敬地拜了一拜,才接过红包退到欢笑的人群之中。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站立的角度恰好正是对着苏尘的最有利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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