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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的攀比开始了。
展家的各房妻女,就连平时没有什么地位,不过守着一个名头的妾室,但凡拥有了一件苏尘设计的首饰,哪怕不是鲁甲亲手制作而是请银楼比的师傅打造的,也纷纷一概往日畏畏缩缩的形象,昂首挺胸地开始串门了。
不出几日,京城中便传遍了展府老太太新的孙女不仅如何美丽聪慧,还如何心灵手巧、天赋奇才。加上蓝王府的蓝郡主每日所带的首饰,也都是出自苏尘之手,一时间,人们纷纷以能得到苏尘的亲手设计,以及鲁甲的亲笔作品为傲。
甚至有不少贵妇命妇也按耐不住,纷纷以祝贺为名,亲自登门拜访老太太和苏尘,旁敲侧击地也想让苏尘设计一款。苏尘本人也无形之中,悄然地跻身到京城的名媛行列,开始和众多的官家太太、富家小姐来往。
这样热烈的反应,是在苏尘当初的希望之中,却又大大出于意料之外的。因此接下来展飞和彬彬虽然还未有消息,苏尘却几乎一日也未曾得空。
等到又过了几日,这股由老太太的新首饰所引发的时尚潮流不仅没有冷淡下去,反更有愈演愈热之势时,苏尘终于开始第二步行动了。
虽说只凭房中那些礼物,将来要过平民小家的日子已绝对足够,苏尘再也不用担心以后离开展府之后生计没有着落。但随着彬彬依然的音信渺茫,苏尘心中的危机和压力也一日比一日重,有时候午夜梦回,她甚至还会梦见那个已被自己砸死的恶棍又死而复生,狰狞着向惶恐的彬彬一步步逼去,每每令得她一身冷汗地惊醒。
她绝对不能再满足与等待了,不管彬彬现在是否平安,她的复仇之序幕都可以揭开了。
当然,要报仇,这点小钱就远远地不够了,所以,她还需要去见一个人。
……
“没用的奴才,笨手笨脚的连杯茶都泡不好,天生只配做粗活的命。来人哪,把这该死的丫头给我拖到柴房去饿上三天,再排到厨房去干活。”
这日午后,刚刚从银楼回来的展父展应亭才踏进主屋的院子,就听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展家的当家主母顾娇娥正在厅中大发脾气,而顾娇娥平时最疼爱的贴身丫环巧兰,正花容失色地匍匐在一地的碎片之中,拼命地求饶。
“这又是哪一出啊?”展应亭板着脸重重地走进,不悦地扫了一眼满目狼藉的客厅。
“老爷,老爷救我啊,老爷……”巧兰闻听展应亭的声音,就好比溺水之人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跪爬到展应亭面前,提泪纵横地抱住他的大腿,“呜呜……巧兰不要去厨房做事,巧兰想一辈子服侍在老爷和太太身边,老爷……你劝劝太太吧?奴婢知道错了,呜呜……”
“死丫头,还敢向老爷求情,你别以为我以前宠你,现在就不会办你。”见巧兰居然去抱自己丈夫的大腿,顾娇娥顿时更加风度全无地跳了起来,就要命令边上的家奴把巧兰拉出去。
“够了!”展应亭厉声喝道,顾娇娥和巧兰吓了一跳,一个气焰顿消,一个哭声立止地忙放手。
“都给我退下。”展应亭冷冷地屏退了左右,走向上首寒着脸坐下,“娇娥,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每日总要闹上一两回?难道你还嫌我忙的不够累吗?”
“老爷,妾身哪里有闹,都是下人们……”顾娇娥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还要分辨。
“你心里在别扭什么我清楚,不就是嫉妒那个苏尘在京城名媛之中比你还吃香吗?”展应亭习惯性地想伸手取茶杯,发现桌上空空的才想起刚才把下人全都赶出去了,再看乱起八糟的地面,心中更是不悦,叱道,“这么多年了,一点脑子都没涨,你和她比较个什么劲?你放不下架子去找她,可她不是亲自给你送过首饰来吗?娘亲那里六件,你和蓝郡主各有五件,够给你面子了。”
“妾身就是不服这个来历不明的寡妇,凭什么所有的人都说她好,都向着她?凭什么妾身几次三番地求见户部周侍郎夫人、工部范侍郎夫人,都没有如愿,她一来,这些夫人竟都主动来邀请了?”
“那是因为人家比你有本事。”展应亭毫不留情地喝道。
“老爷……”顾娇娥受伤地睁大了眼睛,顿时泫然欲滴,“妾身是你的结发妻子啊,你不想办法帮妾身出气,怎么还这样地说妾身,妾身……”
“好了好了,收起你那套长篇大论,我有正事要跟你说。”展应亭不耐烦地道,“实话告诉你,这个苏尘,不能动。不但不能动,而且我们还要利用她,为我们展家扩展财富、拉拢各位官家大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