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愉悦地落子,对司马毓的每一步落子早已步步在心。五子棋嘛,看起来简单,可下惯了复杂的象棋的人却未必就能赢。
两人你来我往地下了一会,司马毓突然大叫了起来:“怪了怪了,为何朕刚才就没看见这一步棋呢?你不会偷偷作弊的吧?”
苏尘好整以暇地呡了口香茶,抛给他一个“你说呢”的不屑眼神。
“再来。”司马不肯认输,快速捡回棋子,加倍用心地走每一步,很快地,“不可能,朕怎么又输了?”
“可能是因为皇上没定彩头的关系吧,所以运气不大好哦,皇上,要不要来点彩头啊?”苏尘偷笑,开始设另一个局。五子棋的玩法千变万化,以前她的对手可都是高速运算的智能电脑,她都能保持差不多和局,何况是像司马毓这样的菜鸟?
司马毓深深地皱起了眉,满面肃然地盯着棋盘道:“来就来,朕就偏不信了……这……这……再下一盘!”
如此三番四次,等到第八盘结束。
“皇上,真不好意思,您又输了。”苏尘笑盈盈地排上最后一颗棋,狡黠地看着他,“这一回的彩头可不许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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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毓看着最终还是功亏一篑的棋局,瞠目结舌地长叹:“唉,你这明明是难为朕嘛!这个彩头也太难了,要不,换一个?”
“不行,都说君无戏言的,谁让皇上你对这棋子研究的还不够透彻呢?总之呢,你这个和事老是当定了,等明年我们回京的时候,皇上要是还没把这件事情办好,可别怪我们嘲笑你哦!”苏尘开心的大笑。
转移了这么重大的一个包袱,这一下她终于可以放心地离京了。
“朕自从认识你,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的这么开心。”司马毓深深地看着前俯后仰、乐不可支的苏尘,忽然感慨地道。
苏尘的笑声嘎然而止,脸上的笑意渐渐地缓和了一下,变成了一种宽容的微笑,口中却揶揄道:“只要皇上愿意,皇上也可以啊!不过人家都说最是孤寡帝王家,看来皇上的命还没有我好。”
“哈哈哈,朕的命确实没你好,你以后可尽情地四处游山玩水,只羡鸳鸯不羡仙地双宿双飞,朕却只能天天呆在着深宫里,一生都要和数不尽的折子奋战了。”司马大笑道,表面虽是抱怨,可骨子里却是甘之如饴。
“是啊,皇上你这一种啊,就叫天生的劳碌命。不过说起鸳鸯,皇上后宫可又一大堆美人啊!用不着羡慕我吧?”苏尘打趣他。
经过十年的算计(虽说前面三年其实主要是已仙逝的太后的运筹帷幄,并不是司马毓才十岁就心机过人),才好不容易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将来必须用一生才能更好的维护好它,司马毓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哼,朕劳碌,你们也休想好过。”见苏尘还刺激自己,司马毓故意翻脸道,“朕现在命令你,以后凡到任何一处,如有异情,都须呈报回京,否则休怪朕派人去骚扰你们,让你们过不了平静的日子。”
“民女遵命,愿为吾皇效劳。”苏尘起身,夸张地提着裙子行了个西式礼。
说句实在话,司马毓确实个千年也难见的睿智英主,最起码,她还没听说过历史上有几乎兵不刃血就能将被权臣霸占多年的权力夺回来的皇帝。虽然眼下少不了还要铲除一些顽固的势力,蓝孟两派那盘根错节的旧势力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化的,可天下毕竟没有大乱,这实在已经很难得了。
因此,她也是真心诚意地愿意为这样一位明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何况对朝廷的最高统治者直述民间百姓的疾苦,让民声可以直达天听,不仅是件义事,用佛家的话来说,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以后自己多加保重!”司马毓长身而起,扶住了她的双臂,虽未闻叹息,却让人感到语中那无限的沉重。
“皇上也是。”苏尘任他扶着自己的手,含笑回望他。这样美梦成真、彼此冰释前嫌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