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含笑道;:“我不累。”
“这些东西慢慢收拾不迟,咱们无需着急。”秦时中晓得她的心思,只将那些细软搁下,扶着沈云薇的身子,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沈云薇哪里能坐得安稳,只与丈夫道;:“夫君,眼下还在过年,外面最是热闹,若是咱们现在就走,倒是好遮掩一些。”
“你不问我要去哪,也不问我咱们以后要以何为生?”秦时中凝视着她的眼睛,问。
“只要跟着你,我就足够了,你不想说的,我不问。”沈云薇的声音温柔而真挚,他是她的男人,她已经嫁给了他,就应当听他,信他,跟随他。
秦时中心中一暖,只揽住她的肩头,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
夜色渐深,下起了雪。
“大人,您说咱们要在这里守到什么时候?”
屋子里燃着火,几个男子围坐在一处,其中一个与坐在上首的男子开口问道。
陈启斌闻言,只道;:“稍安勿躁,我已经将此地的情形如数传回京师,告诉了王爷知晓,咱们是去是留,还要等王爷示下。”
听陈启斌这样说,方才那出声的男子便是闭上了嘴巴,眼见屋外大雪纷飞,他们藏身的屋子四处透风,即便生着火,几个人也还是察觉到阵阵寒意。
“大人!”蓦然,有人裹着寒风,从外面奔了进来,顿时带来一股寒气。
陈启斌眼皮一跳,站起了身子道;:“如何,可是京师有消息了?”
“正是,大人,王爷的传书到了。”来人毕恭毕敬,将一封密信双手呈于陈启斌面前。
陈启斌接过信,连忙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待将信看完,陈启斌眉心一皱,其他人察觉到他的神色,遂是问道;:“大人,王爷怎么说?”
陈启斌将信收好,道;:“王爷要亲自赶往利州,来见秦时中一面。”
陈启斌话音刚落,众人皆是哗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说了句;:“利州地处偏僻,王爷何必屈尊纡贵来这等地方?”
陈启斌睨了他一眼,斥道;:“你懂什么?秦时中是什么人,他是圣上亲封的天下兵马大将军,镇北侯,他手上掌管着北境十万大军,即使他上交了兵权,在此处归隐,可此人武功高强,战功赫赫,如今边境战乱,王爷若是能劝得他出山,得到他的支持,以后……”
陈启斌虽没将话说完,可话中的意思大家却都懂得,秦时中此时虽在此地隐居,可如今北境正值多事之秋,正是朝廷要重用他的时候,若等他官复原职,重新掌管边境,又成为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得到他的支持,便等于得到十万大军的军方支持,有了这一层的加持,登临大宝,更是增了无数的胜算。
“大人,小人斗胆多嘴一句,如今圣上年事已高,唯有咱们王爷和七王爷最有希望夺得皇位,可大伙儿都晓得,那七王爷现在的王妃,可是秦时中之前的夫人,七王爷为了一个女人开罪了秦时中,这秦时中即便回到京师,和七王爷怕也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哪怕是为了报仇,他也该当帮衬着咱们王爷才是。”
“大人,老三说的不错,”方才那人刚说完,便有人接了下去,与陈启斌继续道;:“当年的京师谁不晓得,齐王的王妃趁着秦时中在边疆打仗,和齐王暗通款曲,硬生生逼死了齐王的正妃,之后若不是他们陷害,秦时中又岂会上交兵权,说起来,这齐王和秦时中之间不共戴天,秦时中但凡有些血性,也该想法子襄助咱们王爷,将齐王拉下来才是。”
“话虽如此,王爷却还是不得掉以轻心。”陈启斌开口,缓缓道;:“秦时中当年放下一切,带着孩子远走利州,这份魄力远非常人所及,怕就怕,他是当真不想回去了。”
听陈启斌这样说来,其余人等便都是面面相觑,一道沉默了下去。
“大人,那咱们如今该如何是好?”隔了良久,终是有人问道。
“接着留意秦时中的一举一动,决不能让他悄悄离开这里,咱们必须守在此处,恭候王爷才是。”
“是,属下明白。”众人齐声开口。
清晨,几个村妇聚在一处,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块嘀咕。
“可不是,那几人奇奇怪怪的样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其中一个妇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