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像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巴尔和凌子风并肩站在一个被冰雪覆盖住的小山包上,眯着眼向远处西北方向眺望——断后的两个雪橇大队正在与穷追不舍的野蛮人激战不休。
突围已经两天了,虽然奥斯曼人被抛在了后面,可是习惯了冰天雪地的野蛮人却像荒原上捕猎的狼群一样,死死尾随着远征军,伺机咬上一口。雪橇兵虽然具有速度上的优势,但是野蛮人本身皮糙肉厚,再加上身体外面有兽皮、铠甲,弓箭起不了多大作用,如果近战肉搏的话,更加没有胜算,故而只能带个尾巴撤退,非常危险。
“咱们带了这么多辎重,还有大量伤兵,单凭速度很难甩掉他们,我看不如设个埋伏,干掉他一两千人,让野蛮人知难而退!”巴尔搓了搓几乎被冻僵的双手,提出自己的设想,“再往前走,地形开始变得崎岖不平,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埋伏下上万人,大雪又能掩盖我们的行踪,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在雪地里伏击生活在冰原上的野蛮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凌子风苦笑着摇了摇头,“野蛮人有奥斯曼人做向导,地形比我们熟悉,对风雪的了解也不是我们这些生活在温暖地带的人所能比拟的。”
“怕什么,伏击不成就强攻!”巴尔恶狠狠地说道:“前天你只带了五百人就把这些小子杀的人仰马翻,也没见他们有多厉害,干脆把他们一锅端了,省得以后给我们添麻烦!”三路大军汇合之后,总兵力一下子膨胀到四万余人,巴尔信心爆棚,千方百计地打上一仗,好出口恶气。
“巴尔,如果放在一个月前,不用你说,我也要狠狠打上一仗!”凌子风凝视着巴尔,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走上了与塔斯曼帝国决裂的道路,这四万多军队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不管是奥斯曼,还是塔斯曼,随便谁动动手脚,咱们都会鸡飞蛋打。”
“奥斯曼帝国已经被我们打残了,是没牙的老虎,有什么好怕的!”巴尔满不在乎地反驳道:“跟着诺曼皇帝出征的塔斯曼军队,能回去的十停里不到两停,野蛮人和奥斯曼人又穷追不舍,够他们应付得了,哪里顾得上我们,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候!”
说到这里,巴尔两眼放光,声音也大了起来,“咱们先解决掉尾巴,然后再趁着他们狗咬狗的时候突进到塔斯曼本土,竖起起义的旗帜,攻打庄园,释放、武装奴隶,绝对会应者云集,推翻塔斯曼帝国的统治还不是手到擒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凌子风长出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这两个国家都是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大国,绝对不能小瞧!与它们相比,我们的力量还是非常弱小的,所以暂时必须低调,等它们两败俱伤之后再起事,最好不过!”
“我可想不到那么远!”巴尔对任何长远的计划都不感冒,所以不耐烦地打断凌子风,追问道:“你先告诉我,野蛮人怎么办?有了这些跟屁虫,咱们怎么可能走得快?等到野蛮人的狼骑兵把诺曼的军队收拾干净了,咱们再想跑可就晚了!”
“你放心,他们跟不上我们的!”凌子风胸有成竹地解释道:“我军动作慢,主要是因为新加入的两支部队还没有掌握雪橇的用法,一旦这部分士兵全部学会了,行军速度肯定会大大加快,野蛮人再强悍,也不可能追得上我们。”
“狂风,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次轮到巴尔不放心了,“只要有木头,做雪橇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两天雪橇兵一直在与野蛮人交战,被俘虏几名士兵是很正常的——难道敌人就不知道自己做雪橇,让俘虏教他们嘛?”
“如果真的这样,我倒可以高枕无忧了?”
“为什么?”巴尔满脸的诧异。
“野蛮人的优势是身体高大,力量强横,但是灵活性就远远比不上我们——拿狼牙棒的手拿起绣花针来怎么可能用得好!野蛮人如果绑到雪橇上的话,我们的士兵肯定能非常轻松地将其杀死!”凌子风非常得意地说出答案。
“但愿如此!”巴尔半信半疑地说道,然后把目光投向远处,“我总觉得应该先解决他们。”
“当然”凌子风点头表示同意,“要是真的甩不掉,肯定是要打一场!”
“这才对嘛!”巴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远处的厮杀声和野蛮人雄浑的吼叫声越来越近——雪橇兵的弓箭已经消耗殆尽,但是却无法阻止对方前进的步伐,只好拔出利刃,准备上前肉搏。
凌子风扭头向身后望去,看到自己的大队人马已经变成了白茫茫雪地上的一个黑点,马上冲着肃立背后的奥西里斯喊道:“传令让雪橇兵撤退。”
悠扬的号角声骤然响起,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远处的雪橇兵们立刻左右一分,让开中间,然后飞速向这里赶来,在他们身后,恼羞成怒的野蛮人战士扛着狼牙棒,大步流星地追了上来,溅起团团雪雾。
“巴尔,咱们也走吧!”等断后部队从山坡下走过之后,凌子风握紧两根滑雪杆,也准备离开。
“狂风,咱们玩玩再走!”巴尔笑眯眯地望着不断接近的野蛮人战士,不动声色地说道。
“玩玩?”凌子风顺着巴尔的目光往前一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问道:“你打算怎么玩?”
“咱们比比谁的动作快!”巴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杀五个人,然后再回到这里。奥西里斯作裁判,怎么样!?”
“好!”凌子风豪气顿生,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确实要杀杀这些野蛮人的锐气,让他们不要跟的这么紧!”
奥西里斯见他们二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立刻高喊道:“三,二,一,开始!”
巴尔和凌子风马上往下一蹲,同时用滑雪杆用力一撑,向着身影已经清晰可辨的野蛮人冲了过去。
寒风扑面、白雪耀眼!
高速运动中的雪橇在皑皑白雪上呈之字型前进,溅起两道两三米高的雾团,如同两条奔腾的冰龙,呼啸而过。
野蛮人已经被阻击部队骚扰了整整两天,但是苦于追不上对方,只能望雪兴叹,现在突然居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顿时喜出望外,准备痛下杀手,好好出出胸中的恶气。没等指挥官发出指令,走在队伍最前端的百余名野蛮人战士就迅速向两翼散开,形成一个宽达数百米的散兵线,包抄过去。
“狂风,看我的!”距离野蛮人散兵线四五十米远的时候,巴尔纵声高呼,接着手上发力,雪橇骤然加速,如同离弦之箭,向前飞掠而去。
凌子风微微一笑,也猛然加速,奋起直追。
“噢!”野蛮人齐声暴喝,数十把短斧盘旋而起,如同一片乌云,将两名闯入者笼罩其中。
劲风如刀,扑面而来!
巴尔背脊微挺,从容不迫地将滑雪杆交到左手,右手举起车轮般的巨斧,横劈竖看,左格右挡,在“丁丁当当”的碰撞声中将身前的十几柄短斧悉数击飞,然后吐气开声,随着声震四野的长啸,将巨斧掷了出去。
巨斧破空,带起雄浑之极的劲风,方圆数百米内,都能听见凄厉的啸声,首当其冲的几名野蛮人感觉气流大做,疾风扑面,耳朵里灌满了风声,顿时面色大变,慌忙举棒格挡,然而,却为时已晚——两颗怒目圆睁的硕大头颅随着斧刃高高扬起,足足飞出十几米远,才落在雪地上;颈血狂喷好几尺高,将洁白的地面染成猩红色;失去头颅的尸体兀自僵立风中!
巴尔身形急矬,同时四肢再次发力,雪橇在间不容发之际从野蛮人的尸体中间穿过,伸手接住战斧之后向左一弯,又转了回来。
与巴尔硬碰硬的打法不同,凌子风选择了相对较为容易的战术——他操纵着雪橇在高速前进的同时,灵活地左右移动,让飞斧尽数落空,接着在冲到野蛮人身前的瞬间猛地伏低身体,避开狼牙棒的袭击,然后飞速抽出长刀左右挥砍,刀气伸出好几米长,身侧的六名野蛮人全部处在攻击范围内。
野蛮人的身材异常高大,又穿着厚厚的皮衣和铠甲,弯腰非常困难,根本挡不了凌子风的长刀,于是在凄厉至极的嗥叫声中,齐膝被斩成两断——穿着高脚皮靴的十二只脚直挺挺地站在被然红的雪地里,不断喷血的上半身则翻滚哀嚎。
凌子风操纵雪橇飞速转了一圈,用长刀结束了他们的痛苦,然后得意洋洋地向巴尔喊道:“六个!”
“岂有此理!”巴尔刚刚力战击杀两名野蛮人,满以为自己领了先,没想到反而落在后面,顿时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巨斧带起雄浑之极的劲风,横扫、直劈连环击出,方圆数丈之内都是破空之声,野蛮人顿时血肉横飞,接二连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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