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奴才自太医院查了这兰太医的出身,都有记载,这兰太医是由礼部那边核验过身份的。”
作为太监主管,他不可能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随便放人进养心殿。
兰榷也跟着说道:“陛下,都怪微臣心系师父年长,不忍见他一人操劳奔波,这才失了分寸,若陛下要降罪,兰榷愿受。”
这话,褚肆听着一股茶里茶气的味儿,比他的阿沅差太多了。
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之事上,他只稍抬眼皮示意唐雨乔私下彻查,便随意将他们逐了出去。
养心殿外。
唐雨逍叫住了单峰和兰榷二人:“兰太医留步。”
兰榷闻言顿住,转过身来,笑盈盈地问他:“唐公子叫住在下有何贵干?”
唐雨逍又走近些,又嗅到了那股味道,他皱起眉头:“不知兰太医身上熏的是什么香,本公子竟猜不出。”
兰榷没有隐瞒:“唐公子大惊小怪了,不过是寻常草药混杂之味,同是行医之人,唐公子应是懂得咱们医士身上会沾些药草香吧。”
说了跟没说一样,唐雨逍见他不愿多说,没再过问:“是本公子孤陋寡闻了,兰太医,倒真是个奇人。”
“承蒙夸赞,在下不敢当。”
兰榷随着单峰回了太医署,脸上挂着明灭可见的笑意。
唐雨逍总觉得此人怪,春日寒凉,这人的腰间还别着一把折扇,他捣了捣大哥的手臂:“大哥,此人还需你在宫中多留意。”
唐雨乔困倦不已,却也记下了,一个医士,陛下提及,二弟提及,他不可不防的。
“嗯,我记得了,若有古怪,他定能露出马脚。”
*
卯时初,曈朦至
养心殿的龙床上,褚肆睁眼醒来,第一时刻伸手摸向夏梓沅的额头,虽不似昨夜那般滚烫,却还是有些热意在的。
他小心地从被褥中挪移出来,轻手轻脚地任由宫人穿衣,有手脚过重发出声响的,他不满地令人带下去打了板子。
收拾妥当,他又命人将听雨唤来照顾皇后,去上了早朝。
夏梓沅浑浑噩噩地睁不开眼,肥波这时跳了出来,回放起昨夜它下线后发生的事,看到宿主义正言辞地责怪褚肆,它惊讶地问她。
“宿主,你昨天怎么突然对褚肆发脾气了?”
虽然宿主嘴上说倦了,不养了,但肥波清楚,宿主不是会轻易退缩的人。
夏梓沅按捺住脑中的疼痛,为它解释着。
[心理学上说,人们大多数只对有安全感的人发脾气。因为在那个安全度之内,你潜意识知道对方不会离开你,我的胡闹有时候只是一种依赖。]
这份依赖,就是不知褚肆能否感知到。
待那股涨裂感褪去,她总算睁开了眼,只是这寝殿,不是她的长宁宫,是褚肆的养心殿。
沉闷的床幔围困着,龙床很大,但她自小就不喜欢在蚊帐里睡,因为觉得呼吸不上来,很讨厌,很压抑。
“宿主,现在要看一下好感值吗?”肥波因昨夜无故缺席,留宿主经历那些不堪的事情,它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待我回了长宁宫吧。]现在她精神还没缓和好,不想分析这些。
很快,听雨领命前来,伺候着娘娘梳洗,只是寻常的衣物,才短短两日,她的衣袍就有些宽松了。
听雨不敢多想,只想多弥补娘娘,尽力伺候好她。
“回长宁宫吧。”夏梓沅强打着精神,淡声说道。
听雨本想问娘娘是否等陛下回来,可这时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
在听雨的搀扶下,她走到了殿门口,喜鹊绕枝舞,春光吐暖丝,甚好。
今日之天气,宜醉宜游宜睡,最不宜上工,就不去讨那十里八方的好了。
小祥子候在殿门见娘娘要出去,想起郭公公的嘱托,陛下回来要见到娘娘,他作势拦住:
“娘娘,陛下初上朝,您再多睡会儿,待陛下回来见到您定会帝心大悦的。”
夏梓沅将大部分重量压在听雨身上,一场病,当真耗费不小。
“本宫是皇后,该待的地方不是养心殿,而是长宁宫。你一介下人,本宫不为难你,你亦不要拦本宫。”
“你只需替本宫传一句话给陛下: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