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弦外之音:雨天,会打雷,皇后怕,需朕陪。
郭茂努力平复掉今日对陛下的改观,今日他一直跟在陛下身边,哪听司天监说过这话,陛下,您扯谎,不乖。
“哎呀!瞧奴才这脑子,竟忘了皇后娘娘最忌雷声了,这长宁宫的下人们个个仗着娘娘脾性好,总有疏漏,怕是顾及不到娘娘。”
他绘声绘色地说着陛下想听的话:“陛下,娘娘本就身娇体弱,若是再被雷声惊眠,怕是病情加重的。”
褚肆接了他的戏,一脸凝重地大踏步走出养心殿:“既如此,郭茂,随朕去探望皇后。”
阿沅虽说短时间内不愿见他,可学生已然有了答案,是需阿沅这一女夫子抽检的。
“是。”郭茂心里腹诽着陛下,也不知被皇后下了什么降头,跌份儿至此。
转念又想到皇后昨夜的一身伤,他也矛盾起来,这世间的男女之情,乱得很……
*
长宁宫。
夏梓沅今日身子虚弱,服下药后就早早在春夏的侍候下歇着。
见春夏卷放床幔时嘴边还弹着笑,她出奇地打笑起来:
“怎的,自晨间见过兰太医后,你的脸上都写满了心悦二字,美得似那醉日海棠,就这般魂不守舍吗?莫不是,兰太医将你的魂儿勾了去,乐不思蜀了?那本宫倒要好生问问,他施了什么法子。”
春夏与娘娘相识不短,听得出娘娘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娇羞扭捏地跺跺脚:
“娘娘!奴婢哪有您说的这般,奴婢只是觉得兰太医生得好看,说起话来也和风细雨的,这才多分了些心。”
夏梓沅想了想她以前看到唐雨逍的时候,倒似有不同:“本宫依稀记得,前些时日,你看到唐二公子眼里有神,却也不及对兰太医,这是为何?”
春夏瞳孔偏左,想了一下:“许是那不一样,唐二公子,犹如蟾宫月桂,可望不可即,而兰公子,芝兰玉树,近在眼前,触之可及。”
在她回答时,夏梓沅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紧追不舍。
因为当问别人问题时,她若是往左看是回忆,若往右看是撒谎。
见春夏真的向左看,她松了一口气,兰榷和唐雨逍都是行医之人,春夏这么热衷于他们二人,她总是忍不住多想的。
最起码,这件事上,她未撒谎,春夏确是因好感才接近这二人。
她安心地握着袖中那枚宝簪,刻意贴在皓腕处,巧妙地让春夏看到袖中的剪影,她微笑着说道:“春夏,过来。”
春夏不明所以,走向床榻,蹲身于她面前,身为奴婢,是不能在主子面前高高在上的。
她疑惑地问道:“娘娘,怎么了?”
夏梓沅仍是笑着,说:“闭上眼。”
春夏心有迟疑,悄然望向娘娘笼袖中那长长的物件,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最后还是闭上了眼,若是忽视掉那轻颤的睫毛和紧绷的眼睑,倒是没别的可挑。
夏梓沅将袖中的簪子拿出,静默片刻,待看到春夏笑着的脸下,是紧张吞咽的动作后,才将簪子轻轻地插在了她的鬓发上。
“好了,真美。”
春夏悄然睁开眼,错愕地抚摸着头上的簪子,喃喃低语:“娘娘,您这是?”
夏梓沅握着她的素手,柔柔拍荡:“白日里,本宫送与听雨和冰月一人一簪,长宁宫里赏罚分明,不偏不倚,她们有的,你也该有。”
“多谢娘娘赏赐,只是奴婢并未多做什么。”春夏收之有愧,她方才,竟将娘娘往坏处想,以为……
夏梓沅继续温言暖语说着:“本宫三生有幸,得你们这三朵金花照料,让本宫得以尽心伺候陛下,你不必多想,这都是你该得的。”
“好了,本宫要歇着了,你也出去吧。”
“是。”春夏退居外殿,掩上了屋门。
夏梓沅合上了眼,春夏,为何那一刻你的反应是怕本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