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王爷,不,姑爷,我可没在说你,你知道,老尤我就是一粗人,说话一向直来直去,本来这一年下来已经收敛许多,今晚这一战实在是痛快,真是控制不住这张嘴了,嘿嘿,姑爷你可别往心里去。”尤伯尴尬的说道。
看着尤伯单薄却精壮的身子,挠头搔脑的样子,姒俊不禁一笑。
见到姒俊的笑容,尤伯又是嘿嘿一笑道:“那些贵族侯爷不将我们这些蛮夷之人当人看,我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在这世上谁人能一直显赫,又有谁会世代为奴?早晚会让他们瞧瞧厉害!”
姒俊闻言,叹息一声:“是啊,没有哪一族能永远屹立不倒,也没有哪一族会永久为奴,这些本就是最浅显的道理,有些人却看不清。”
“他们不是看不清,只是不想看清罢了,人总是会把内心深处的担忧埋藏,随着日子久了,埋藏的越来越深,也就很难再翻出来了。”蚩云汐紧了紧双手环绕的臂膀,幽幽说道:“其实最可悲的人莫过于此了,那些醉汉起码知道自己喝多酒会醉,但大多的人并不知道,即便他们没有喝酒,他们的心也是不清醒的。”
“也许所有人都不清醒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么多的不平等了!”姒俊面色无奈,叹息不已。
“好在还有我们是清醒的,对么?”蚩云汐道。
姒俊说道:“是啊,想必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们一样清醒的人在吧,那样,天下万族和平相处的目标就不会太久远了。”
蚩云汐没有答话,将头静静的靠在姒俊肩上,看着一旁的尤伯,尤伯额头上那个“夷”字显得格外的刺眼,刺进了蚩云汐的心间。
深夜将过,远处的天微明。
斟鄩城中一小院,院墙破旧,房檐挂满了蛛网,昨夜的大雨冲洗掉了厚厚的灰尘。
中央的厅堂,姒俊三人正在休息。
半个夜晚的休息,让三人的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
姒俊坐在凳子上,一手搭在小圆桌上,另一手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双眼看着门外,却没有东西映进眼帘。
蚩云汐轻抚着肚子,房屋一侧的榻上下来,向着姒俊走过来,轻声说道:“俊哥,还在想那背后的人么?”
“是啊,有这么一个人在皇城,我实在放心不下,本来我们最好的选择是离开,可是王兄那便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状况。”姒俊紧皱着眉头,起身伸了伸腰身,迎向蚩云汐:“孩子出生应该就在这几日了吧,唉。”
“大概就是这几日了,俊哥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是这样的状态,我也不是谁都能随便伤害到的。”蚩云汐微微一笑:“其实王兄那边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他的一身修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么?”
“你们啊,虽然明白,但还是免不了牵挂的,你与王兄修为都在我之上,可对方有心算计这一场事情,有岂会是易与之辈?正面的碰撞我当然不怕,我怕的是暗处的设计。”姒俊满脸的担忧之色越来越浓。
“总之按俊哥你的计划,如今我们躲藏在这里,对方摸不到头脑,该着急的应该是他们才对。”蚩云汐道。
“是啊,该急的是他们。我们就安心在这看着就是了,这处小院暂时还是安全的,曾经的安排,总算还是派上用场了。”姒俊吐出一口长气道。
尤伯在一旁的柱子轻靠着,听着二人的对话,顿时问道:“小姐,姑爷,我们就在这等着么?”
“对,就在这等。”姒俊答道。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该动的时候。”
“什么时候该动?”
“他们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唔......”尤伯满脸的无趣。
“人越急便越会出错,对方出了错,便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姒俊低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