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别人都巴巴的想往皇上面前堆,你呢,找本世子亲自接你才愿进宫。”
方醒低头笑笑,身上还穿着千秋节那一日的杏色长袍,她也没想麻烦白昱修,若皇上没有同禁军打过招呼,她又如何进得去这道宫门,来来回回的传话也太麻烦了。
白昱修倒也不是不想跑这一趟,只是摸不透方醒罢了,他若知方醒的疑虑..别说皇上早就打过招呼,就是满宫城的禁军,那都是苏柝的手下,谁能拦她呢。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方醒缓缓起身,有意识的看了眼身后。御书房的大门紧闭,连皇上最信赖的高公公,都要在门外候着,皇上这是何意,是嫌流言还不够多吗?
“七皇子已病愈,朕让你休息好了就进宫来,你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嗯?”
皇上眉毛一拧,语气不似之前的和善,充满了威严,方醒心中并不害怕,还是立即惶恐的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皇上日理万机,最近又是忙着科举之事,若因为草民耽误了您..”
“好了好了。”
皇上也懒得同方醒打太极,听不得她这不走心的一套。
“坐下吧。”
“谢皇上恩典。”
方醒起身,坐在最末的椅子上,皇上看着无奈一笑,跟着坐到了她的对面,两个人就这么闲聊了起来,全然不顾外界漫天的猜测。
“你此前送的那个玻璃瓶,朕当真觉得有趣,也发现了其中奥秘。”
皇上说着起身,走到窗台前将那个玻璃瓶拿了过来,方醒连忙跟着站了起来,又被皇上的手势按回了椅子上。
“这瓶水当真巧妙绝伦,若晴空万里,瓶中则是澄清。若天气潮湿,瓶中则有沉淀悬浮。若遇起风,顶部居然会有螺旋纹,方醒啊..你到底是谁呢..”
皇上说的不紧不慢,双眼一直盯着手中方醒送的天气瓶,却突然将矛头指向了方醒,方醒装作一愣,像是没有明白皇上的试探,还是起身行礼。
“回皇上,草民是方醒啊,还是您,亲自告知的..”
“哈哈..”
皇上突然笑了起来,方醒也跟着翘起了嘴角,只是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朕有两个最为出色的儿子,太子,祁王,你..可有中意?”
方醒深知失礼,却还是抬头看了一眼,见皇上皱起眉头,他的眼眸同他话语的音调一般冰冷,带着洞悉一切的犀利。似乎,方醒此番若回答的让他不满意,便会死路一条。
“草民惶恐,太子殿下与祁王殿下..都乃人中龙凤,又岂是草民这等卑微身份能觊觎的。”
“身份卑微?你可知你曾与太子有过婚约。”
“回皇上,草民虽已忘记了前事,后来的确听过,却更因此,不敢有何非分之想。”
方醒微低着头,十分恭敬的模样,余光知道皇上已经坐回了椅子上,半天却没有回话,只能小心的抬头,见皇上十分满意的看着她。
“瞧你,朕不过随便问问,何须这般紧张,坐下。”
语气带着三分的责备,七分的怜惜,皇上像是在同他最为疼爱的女儿闲话家常,只有方醒明白,刚才的回答是对了,原来皇上或是看不起她,在警告她不要打太子或者祁王的主意吗?
“你说说,最近宫外有何趣事啊?”
“回皇上,民庶炽盛,偃安城一片祥乐。”
“民庶炽盛..来呀,上茶。”
皇上重复了一遍方醒的话,似乎格外喜欢她用的这个词,阴沉的脸上总算晴朗起来,高公公亲自端着托盘进屋,十分好奇屋内的二人关上门来说了些什么。
“朕近日也想了想,你做了这般多的好事,总该赏你些大的恩典,郡主..你可当的?”
“请皇上三思。”
皇上这话没有避讳,站在后方的高公公正为方醒高兴着,没想到她却想也不想的又跪在地上,听这话的意思,是要拒绝?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更令高公公惊奇的,是皇上居然并不恼怒,亲自将方醒扶了起来。
“罢了,朕还没想好,倒也觉着郡主的头衔并不合适你。”
“谢皇上。”
方醒装作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坐回了椅子上,这皇上想的倒美,郡主?若他日外邦来人,谈及和亲事宜,她便会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虽说一切皆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只是这种头衔,还是能避则避。
“皇上,已到午膳时辰了,宁妃娘娘还等着您去用膳,您看..”
“不了,去传膳,今日留这丫头在这。”
高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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