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这三个字,周九如觉得照字面的意思,她能听懂,但整句话合起来,她就不大明白了。
卫斯年侧头看着周九如:“就是字面的意思。师尊说,万神宫的宫殿,原本矗立云端,云深不知处。燕圣祖崩后不久,那宫殿就从云端”
“掉了下来。”周九如闻言,整个人随之一振。
起身,在屋内急走两步,哈哈笑道:“这么说,道祖与俗世人皇的盟誓还是有效的,他们这是遭到了报应。”
卫斯年却笑不出来,他看着周九如,长眉蹙得越发的紧:“师尊说,必须血祭,才能破除道祖的誓言,他们这次打开山门,就是为了这件事。”
周九如一听,不寒而栗:“血祭?用谁的血祭?”
……
转眼就到了八月初十,孟皇后一大早便遣了卢晴到文国公府,接周九如回宫!
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车队的影子,送行的众人才转身回了府。
卢老夫人自是百般伤怀,承恩侯夫人与三个儿媳,劝慰了她一路。
晚饭过后,又有周怀玉带着一双儿女陪她,说了好一阵子话,老夫人的心情才逐渐好转起来。
待出了风亭堂,周怀玉吩咐身边的大婢女先送夏从真姐弟回屋安歇,她则带着周妈妈沿着回廊在园子里闲逛。
“妈妈,你说公主公主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周怀玉能感觉到周九如对她的亲切,每次见面行礼,没等她行完,便被周九如扶住了。
周妈妈是周怀玉在洛阳书院就读时买的仆人,对于老主子一家的旧事,原本并不知晓,这些天她在文国公府里走动,不停地向一些老仆打听,当年之事,差不多也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太太,你就别多想了,就算公主公主知道些什么,认亲皇室这么大的事,没有圣上的许可,也是……”周妈妈看着自己主子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将要出口的话便有些犹豫,毕竟关系到老太太的声誉。
“妈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遮遮掩掩的。”
望着夜幕下的国公府,周怀玉神色凝重地说道:“十岁那年,我进洛阳书院蒙学班就读,妈妈自那时便一直照料我、陪伴我,在我的心里,妈妈犹如我的至亲,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
周妈妈忙退后一步,屈膝一礼,道:“太太言重了,老奴只是尽了本份,当不得太太的称赞。”
旋即又将这几天打探到的消息,依实回禀:“鲁地那边跟过来的老仆说,当年老郎主一家子和萧家村的人因避雨,在徐州不知哪处的山神庙相遇。”
“半夜,流匪来抢劫时,保护老郎主的侍卫,便把带着的箱笼和一些珠宝首饰扔给了他们,趁着他们哄抢之际,护着大家上了马车。”
“后来,有几个流匪,贪恋主子家富贵,竟追着马车不放,打斗之际,老太太抱在怀里的大郎君被惊醒了,哭闹个不停。”
“老太太一急,就把靠门口坐着的……”她抬手,有些畏惧地向皇宫的方向指了指,道:“把那位给踢了下去,这才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