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媚冬却一点儿不敢轻视,那小公子只是随随便便往那边一站,便让人觉得不敢直视,却又偏偏离不开眼,气度比平日里见到的官老爷不知高出多少倍。
来人正是韶华,她需要人手完成自己的计划,可实在是苦于没人能替自己,只好亲自上场,找寻个聪慧漂亮的风尘女子互帮互助。
见韶华下了轿子,媚冬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奴家见过公子。”
韶华坐在主座上,摆摆手示意她起来,笑道:“是个聪慧伶俐的。”
媚冬抬头看看韶华,率先开口道:“公子此番作为,想必是有事要吩咐奴家了。奴家冒昧,不知公子有什么吩咐?”
韶华喝了口茶水,还未说话,隔壁便传来了小孩的哭闹声。
这两日媚冬的儿子有些发热,身体不舒服,小孩精神便常常恹恹的,她担心的厉害,便让孩子住在了隔壁。
媚冬两手交叠,有些不安的紧握紧了些。韶华看她一眼,笑道:“不着急说话,去哄哄孩子吧。”
媚冬有些感激的看了眼韶华,福了福身,匆匆退了下去。
小孩的脸哭的红扑扑的,媚冬抱在怀里,有些心疼的用脸贴了贴他。
娘俩平日在青楼住着,虽饿不着,但也吃不多好,且小孩也消化不了油腻腻的肉,又买不起孩子专门吃的营养粉,这两年营养不够,身子比一般的孩子便弱了些。
若不是这几日来的公子,孩子连些好药都用不上。媚冬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是连累了儿子,没个正经身份,没个正经职业,连以后怎么过都找不到出路。
想到今日来的公子,媚冬暗暗揣摩,若是那公子真用得上自己,无论如何,得抓住机会,为儿子搏一搏,她沉寂这么多年,没了出路不要紧,可孩子总得有条出路才行。
她虽是青楼女子,可自小聪慧,琴棋书画俱佳,迫于生计被家里卖到此处,可她不想儿子在这烟花酒地一辈子。
哄好了孩子,媚冬收敛下神色,回到了韶华所在的屋内,媚冬对韶华盈盈一拜,再次道谢。
别说天香楼,便是整个大祁国,也从来没有人逛青楼,作陪的女子去哄孩子的。
韶华轻轻开口道:“不必如此,坐下说话吧。”
媚冬浅浅的坐在凳子上,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有何事要奴家去做?奴家在天香楼无依无靠,也不再年轻,能为公子做什么呢?”
韶华却道:“你儿子多大了?”
媚冬低头道:“还差一个月便两岁半了。”
韶华点点头:“可曾想过带着孩子离开天香楼,去外地谋生?”
媚冬神色有些无奈,自嘲道:“奴家连自己的赎金都没有,也没有谋生的手段,怎么能去得了外面呢?”
韶华道:“对以后有什么打算没?”
媚冬点点头,又摇摇头,轻轻咬了咬唇:“奴家这样的人,只怕是日子越过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公子要奴家做什么便直接说吧,您给奴家和孩子请医生看病已经救了我们母子半条命了。”
韶华道:“我替你赎身,给你一辈子的安置费。他长大后,还可以把他送进最好的书院。”
媚冬震惊的抬头看着韶华:“公子究竟要我做什么?”
韶华笑道:“伺候一个人,只几日时间。”
媚冬一怔,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好差事?
又听韶华悠悠开口道:“可能会有些风险,也许会坐牢,但我会救你出来。你若应了,我不止为你赎身,这些也都是你的。”
韶华掏出一叠房契店契和银票,媚冬看着那一叠票子,神思不定,自己的身子不知道受不受得住牢房。但是,错过这次机会,儿子怎么办?
也不过片刻,媚冬咬了咬牙,流下两行清泪,却把票子往韶华手里推了推,扑通一声跪下了:“公子,只要是奴家儿子能好好的,奴家什么都能做。公子请医生给奴家和孩子,又能拿出这样大的诚意,比来天香楼的任何人都心善,奴家没什么用,能入了公子的眼为公子卖命是奴家的福气。”
“只是,若是万一奴家不在了,求公子可怜,看在我们母子无依无靠的份上,能找个妥当的人照顾好奴家和儿子,让他长成个正常人,跟别家的孩子一样,别叫他知道他娘是妓女。”
韶华看着跪在地下的媚冬,暗暗吸了一口气,眸色变换不定,半晌后,冷然道:“你不会有事。”
说罢,韶华放下票子,坐进了轿子里。
没几日,西门大街一座二进的院子里便住进了一名长相妖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