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后来,他们想了诸多法子逆转大白的思想,让黎母日日将大白带在身边,养了半年之久,这才认了主人。可大白送信后,时常还会飞回它原来的窝歇息,导致黎母回信时,总得去城主府寻它。
最后,水涧清便将笼子带窝一起送给了黎母。
此后,大白的送信差事,终于步入正轨。
黎潇望着大白,脸上微微有了一丝温暖,还好,大白还陪着自己......
她打开笼子,伸出手将大白抱起,静静地抚摸着它。
往日里,两城之间的书信虽半日可达,但若非急事,她和母亲收到互相的信件后,都会让大白至少歇息一日再飞,免得累出病来。
这些年,大白一直是她和母亲之间的桥梁,如今,桥的那头,已无人在等,她的信,再也送不出去了。
信!?
黎潇突然产生了一个疑惑,方才为何未瞧见她给母亲写的信?
这几年中,她都会把母亲写给自己的信,收起来放在床头的木匣子里。
她曾问过母亲,是否会把她写的信扔掉?
母亲笑着说:“不会,潇儿的信,母亲都好好地收着呢!”
可是,母亲收在哪里了?
黎潇再次走进屋内。
此时,才发现这屋中的蹊跷之处,整间屋子,莫说她曾写给母亲的信,便是连一张纸都没有!
黎潇疑惑着出了正屋,去了偏屋乙汀叔的住处,寻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
怎会一张纸都没有?
即便母亲会带一些纸张出门,但应不会将家中所有的纸都带走。
而且,给母亲施针那几日,未曾发现母亲随身携带信件或纸张,想来,她这几年给母亲写的信,应是放置在这水淬城的宅子中了。
黎潇心绪起伏,或许,母亲中毒之事与纸有关。
想着,她便开始在这所宅子中四处寻找,连灶门里的灰烬都未放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终是连一小片纸都未找到。
夜色袭来,黎潇缩在床角,浑身发冷,不住地颤抖着。
自前日起,她便无法入眠,这已是第三个夜晚了!
每次闭上眼睛,那场漫天大火就会出在她的眼前。
母亲的脸上出现了难受的神情,她似乎想要大叫,可身体却无法动弹。甲叔、乙汀叔被人打伤,他们挣扎着想要爬出去,可浑身已经是满是火焰,渐渐地没有了动静。
直至他们的身体被烧焦,不断冒着黑烟......
不知为何,她明明未看到这样的场景,可每每闭上眼,便有了这般画面。
这便是梦魇吗?
她自小在两个世界穿梭,每次闭上眼睛,睡着了,便会在另一个世界醒来,有时,她觉得这两个世界都是梦,可自己却又日复一日地,真实地生活着。
所以,她从未正真体会过做梦的感觉,自然不知人们口中的梦魇是何感受。
而此时的她,确实产生了梦魇。
这梦魇拖住了她的心神,导致她的魂魄无法离开,亦无法去往另一个世界。
她想师父了,可是,她不敢躺下,不敢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