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她不会设法勾引他时,表情是那么认真,卫理哀伤地想着。她难道不了解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就是在诱惑他吗?只要她轻轻一碰,他的身体就会自动产生反应。“你说过我从来没有女性的朋友。”他提醒她。
“我喜欢成为唯一的特例。”她的手握住他的前臂。“该死!卫理,你明知道你想把我留在你的生活中。你为什么不承认,并且按照你的理智做事?或许友谊是唯一可行的方式,不但可以使你拥有我,也可以保持你宝贵的孤立。”她的声音变柔和。“即使没有那么美好,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至少,我们可以比过去两个星期快乐一些。”
这是一个错误,可是他知道他会接受。她脱得对,他绝对无法让她永远离开他,她几乎已经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他缓缓地伸手盖住她的小手。“我一向知道你几乎在每一方面都是一个特例,”他轻声说道。“这件事为什么要例外?”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她紧张地问道,眼中突然写满喜悦。“噢,卫理,你绝对不会后悔。你会看得出那有多美,我们可以一起度过许多快乐的时光,做好多好多的事。我们可以聊天、骑马和?”
他仰头大笑,注视她的眼神温暖而闪亮。她从来没看过如此温暖的眼眸。“你还说你会柔顺地等待,直到我晚上有时间和你相聚。我早该知道你的话靠不住。”
她回他一个微笑,喜悦像金色的泡沫般涨满她的心田。“我会非常乖,你根本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一点也不会打扰你,而且?”
他的手指再次掩住她的嘴。“我不要一个柔顺的小黛娜跟在我身边,设法不打扰我。”他皱起眉头。“何况,那种情形最多只能维持个一、两天。”他的神情突然变温柔了。“你只要做你自己。”
“好。不过我必须先告饭你,有时候我会有点难缠。”
“我可以容忍。就像我说过的,我已经有许多练习的机会。”他放开她的唇。
“我相信我是一个相当容易相处的人。”他皱超眉头。“这是一个最不淑女的举止,你应该知道这是事实。我对我的朋友只有一个要求。”
“真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什么要求?”
他的表情一本正经,但眼中却露出淘气的光芒。“他们绝对不能把眼镜蛇带进我的客厅。”
黛娜滑下马背,朝他挥挥手。“我们在这里停一下。”她回头说道,然后跑向悬崖的边缘,站在那里,急切地饱览下面的景致。“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她礼貌地补充。
“这会有什么不同吗?”卫理慢条斯理地问道。跃下“艾迪帕斯”的背,走到悬崖边缘和她并肩而站。“只要你下定决心,我再怎么介意也没用。”
“我们只待一会儿。”她坐在草地上,并盘起腿。“你以前已经看过这一切,可是我却是第一次。”她的视线急切地梭巡过那些仔细规划的绿色斜坡和下面的山谷。“真美,对不对?”
“不只是美而已,”卫理平静地说道。“还有生产能力,可以养活许多人。即使石油采完了,这里仍然可以生产谷物来养活圣地卡哈的居民。我们花了漫长的四年,但今年就会有丰硕的收获。”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热诚而焕然。“你知道在这里发生的是什么奇迹吗?一滴晶莹剔透的水就能使沙漠开花。”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沙漠里开着美丽的花朵,黛娜。”
“我很高兴。你为这次的收获工作得非常辛苦。”她的心里突然涨满对他的爱。他是如此关心他的子民,可以为他们废寝忘食。他怎么可以认为他天生缺乏情感呢?
他只是严禁自己有私人的情感,也不接受别人对他的爱和关心。最近两个星期,他已经允许她越过他的防卫,而她也一直陶醉在喜悦中。他们聊天、听音乐、散步、逛市场、一起骑马,也一起吃饭。她甚至作了最大的牺牲,试着去学打麻将,因为那是卫理非常喜欢的一种游戏。他表现出惊人的耐心,或许在一百年后,她终会开始喜欢那种该死的游戏。
可是这些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共享的欢笑和友谊。终于能够和他站在相同的立足点上是多美好的事!再也不是一个小孩或敌人,而是一个赢得他尊敬的女人。
“你在笑什么?”他在她身边坐下,并用双臂松松地抱住膝盖,装出怀疑的眼神盯着她的脸庞。“这些年来,我已经学会在你特别高兴时必须严加防范。”
“我只是在想你根本不是你硬装出来的那个大男人主义者,”她轻声地说道。“而这使我非常高兴。我认为你比你想象中更欣赏女人。”
“我确实欣赏几个特定的女人,我不希望你认为我缺乏阅人的眼光。举个例子来说,我发现你的个性中有几方面非常男性化。”
“男性化?”她小心翼翼地重复。
他点点头。“坚决、诚实和公平。只要假以时日,你或许会发展出更多的美德。”
“噢,老天!我的话说得太快了。”她伸手遮住眼睛。“我觉得我自己做得非常好,即使有任何必须改善的地方,我也会自己设法修正,不需要你的指点。”
他拍拍手。“还有独立,我就知道我漏了一项。”
她摇摇头。“不可理喻,”她喃喃地说道。“完全不可理喻。”
他故意误会她的意思。“不是不可理喻。一个女人确实不应该拥有这些个性,可是?”
“卫理!”她警告地叫道,然后仰头大笑。“我放弃,你永远不会改变。”
“你能够了解这点真是值得额手称庆。我的想法和看法都已经在许久许久之前定型,或许会有些许的调整,但绝不会有突破性的改变。”
这是一个警告。痛苦突然像锐利的小刀般划破她的幸福。不!她不会让自己担心明天。今天太美丽,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卫理确实喜欢她。这些天来,他和她一样关心;而在过去一个星期中,他甚至没提过要她离开。或许他比他想象中更接近转折点。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承认。一个定型的心灵是封闭的;”她微微一笑。“而一个封闭的心灵会隔绝任何可能在某一天会实现的梦想<:"="_.。”
他摇摇头。“童话式的想法。”
“或许是,”她突然轻快地站起身子。“也或许不是。”她大步走向在一旁等待的马匹。“我饿了,你呢?我已经准备要吃一顿丰盛的早餐。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家。”
他站起来,懒洋洋地跟随她。“精力这么充沛,”他摇摇头。“你从哪里得来的?”
她朝他露齿一笑,并跃上马背。“我在晚上制造的。小妖精在我的房间里放了一座神奇的纺车,而我利用整个晚上的时间纺出无限的精力,留待第二天使用。”她迎上他的视线时,笑容便消失了。“可是这只能在午夜之后进行,在其余的世界都睡着时。我可以邀请你来观看,那些小妖精不会介意。”她的声音降低为耳语。“我也不会。”
她看到他的手抓紧马鞍,而他的眼中闪过某种炽热和闪亮的光芒。接着,他的表情再次变得莫测高深,而他迅速地跃上马背。“我不认为这会是一个好主意,在不相信的人出现时,魔法似乎会失灵。你最好继续独自纺织。”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拒绝如此强烈地伤害她。她早知道他非常提防她对他肉体的影响,他甚至不敢碰她,好象她是一个黑死病的患者。而在他不小心碰到她时,她总是感觉得到他的紧张。她起先以为那是自己的幻想,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欲望。可是那些迹象就在那里,出现的次数大频繁,她不可能会搞错。他要她。可是,他为什么不肯放弃坚持并占有她?
“好吧!如果你坚持。”她踢踢马腹。“反正是你的损失,只不过你并不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
她错了,他完全知道他错过的是什么,而这就是他的问题。或许这种该死的禁欲生活会更容易些,只要他不知道她的肌肤有多柔软;而在他移动时,她又是多么美妙而紧密地包围他……他感觉那熟悉的炽热又开始在他体内升圯,并连忙制止自己的遐想。即使没有冒险和黛娜建立性关系,他都已经很难抗拒她所带来的情感波澜。他不需要再为自己惹来更多的麻烦。
黛娜已经骑了好几码远,并困惑地回头注视他。“有什么问题吗?”她绽开揶揄的笑容。“赶不上我吗,卫理?”
他开始大笑,并跟随她驰向返家的路途。“我们开始比赛吧!”他加快速度越过她。
他们吃早餐吃到一半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黛娜惊讶地望着罗尔。“我的电话?谁找我?”
“一位叫邵尼尔的先生。”罗尔回答。“他人在巴黎。”
“巴黎?!他到底在巴黎干什么?”她边说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并注意到卫理的身体突然一僵。
“你显然正打算飞奔而去;”卫理嘲讽地说道。“你可以等吃完早餐后再打回去给他。”
“在那之前,我早已经憋死了。何况,可能是重要的事。”
“什么事会这么重要?”卫理的表情极为严肃。“你说过你已经脱离复仇女神,”他撇撇嘴。“那显然并未包括邵尼尔。”
噢,老天!卫理又会变得不可理喻。在一切发展得这么顺利时,为什么要发生这种事呢?她必须等和尼尔说完话后,再设法安抚他。“尼尔是我的朋友,在那几年中,他帮过我许多忙。我永远不会背弃我的朋友。”她边说边转身走开。“我去书房接电话,马上回来。”
“不急。”卫理啜饮一口咖啡。“我们绝对不希望你在任何一方面得罪你的朋友。”
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会尽快回来。”她又保证,然后迅速地离开餐厅。大约十五分钟后,她才回来,在他对面坐下时,她担忧地皱着眉头。她啜饮一口咖啡,但它已经凉了,她做个鬼脸,把杯子放回碟上并推开。
“怎么样?”卫理冷冷地问道。“你的老朋友还好吧?”
“不大好。”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天必须飞去巴黎。”
他的脸上出现震惊和痛苦的神情,但他迅速地抹去。“真的吗?”
“噢,老天!卫理,不要再用这种冷面孔对待我。”她不耐烦地说道。“我必须去。尼尔、吉尼和保利都在巴黎,他们想办一次欧洲巡回演唱,也已找到一个新的主唱。”她微微一笑。“尼尔说她有一副很棒的嗓子,可是我的腿比较漂亮。”
“如果他们已经有一个新的主唱,为什么还需要你?”她要走了,她正要离开她,就像?他强迫自己停止那个想法,并漠视那刺痛全身的强烈痛苦,小心翼翼地维持平静的表情,不让他的五官泄漏心中的苦闷。
“是他们的投资人杜布斯在找麻烦,他不要把大笔资金投注在没把握的事情上。”她的神情非常认真。“这次的欧洲巡回演唱非常重要,只要成功就能巩固新主唱和合唱团的地位,也可以使他们在回到美国后要求更好的待遇。”她停顿一下。“杜布斯一向喜欢我,在复仇女神成立后,就是他帮我们安排第一次的巡回演唱。尼尔认为我可以说服他也在新女孩的身上冒个险。这值得一试。”
“是吗?”他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你当然得去。我会告诉罗尔在你收拾行李时为你准备好飞机。”
他漠然的语气带给她一股强烈的恐慌。“我必须去一趟,卫理,我有这个义务。我会今天飞去巴黎,今晚和杜布斯见面,最晚明天晚上回来。”
他摇摇头。“不必。”
她全身僵硬。“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必回来,我不要你待在这里。”冷漠的声音下是极力压抑的愤怒。“我不要你进入我的生活,我以前已经告诉过你了。”
苦恼淹没她的全身。“你要我,我知道你要。”她气愤地昂起下巴。“我会在明天晚上回来,一切都会照旧进行。你等着瞧。”
他撇撇嘴。“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你应该知道一个女人很少可以在我身边待一个月以上。记得带走我在旧金山买给你的那个翡翠盒,因为我不会送你任何东西了。”
“你知道我不要你那些该死的礼物,”她低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一道痛苦的阴影划过他的脸上,但又迅速地消失。“不要回来。”他又说道。“如果你回来,你会后悔莫及。”
“我明天晚上回家。”她沙哑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对我们做这种事的,卫理。”
“这是我家,不是你的。”他边说边转身离开。“在这里,你是一个外来者,记住这点,黛娜。”他没有再看她,只是大步走出房间。
她闭上眼睛,设法压回那一波又一波的痛苦。为什么?她预期愤怒、甚至嫉妒,但绝不是这种冷漠的拒绝。她好象在不知不觉中误触他心中的一个隐痛,而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她无法相信那个今早在悬崖边和她同声欢笑的男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产生这么大的转变。不!她不会接受他的拒绝。那个温柔而亲切的男人仍然隐藏在那层僵硬的外表下,她只是必须再把他找出来。
她睁开眼睛站起来。她越早把巴黎的事情办完,就可以越早回来找他。她匆匆离开房间去收拾行李时,步伐轻快而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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