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又一锅,柴火都快烧完了,海鲜才煮了一半。
厨房里,船满和黑子在挑肉。
外面,船归抱了个大石头,对着生蚝一顿猛砸。
刚开始力气控制的不好,将好好的生蚝砸得稀碎,后面熟练了,砸出来的生蚝虽然还是有些残缺,但也还行。
与匕首相比,算是快多了。
看着稀碎的生蚝,云溪只能默默安慰自己,这也算是省了切的功夫。
空闲间,便随口问,“船归,你知道哪里的海水最咸吗?”
最咸?
船归想了一会,还真让他想到一个地方,不等云溪多问,挑着桶就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带了两桶黄澄澄的海水回来。
“你说的可是这咸水?村子东面有片茅草地,我去割过茅草,里面的水又黄又咸又苦,我就记住了。”
竟有卤水!
云溪有些惊喜,凑近确认,就是制盐最初的卤水。
有这样的地方,那是不是代表附近会有盐井。
云溪没有多问,搬出陶罐放在院子里,将船归取回的黄水倒进去,大火,慢悠悠的熬。
等忙完这些,船归已经将生蚝全都砸完了。
云溪端了一个木盆,喊钱程。
“你来帮我把这些生蚝剁了。”
剁好后,钱程兴冲冲的跟着云溪,又搬了一个罐子,生了火,将剁碎的生蚝直接放入罐中熬煮。
一旁,船归看那黄水竟然能熬出盐,稀奇的不得了,围在旁边看来看去,生怕一会就化了。
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逗得几人不禁捧腹。
“这真的是盐吗?跟我们的盐水是一个味道吗?怎么我们熬不出来这样的?”
“它好白啊!像浪花似的!”
云溪笑他,“你沾一点尝尝就知道真假了。”
钱程虽然听过,但没见过海水直接煮出盐,也直勾勾盯着那一罐析出白色颗粒的海水。
只见陶罐底下,白色颗粒物愈来愈多。
船归当真沾了一点放进嘴里。
“好咸啊!”
众人大笑。
船归苦着脸,认真道:“我说真的,这盐真的好咸,我原先吃过的盐水,都是苦咸苦咸的,这个吃进去不一样。”
黑子问,“哪里不一样?”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形容,只理直气壮道:“总之就是很好吃!很咸!”
黑子试了试,觉得与他们吃的精盐也差不了多少,奇怪的是,这盐竟有些回甘。
锅里的海鲜煮完了,船归又挑回来一挑黄水,在厨房里继续熬。
几人将肉取出来后,又出门将其清洗干净。
船家婆媳回来的时候,锅里已经在熬第三锅盐了。
耗油也装了两小罐。
船奶奶看着锅里白花花的石块,有些奇怪,听到船满说是盐巴,激动得手忙脚乱,拿出了家里最好的罐子盛放。
有盐吃,人就有力气,日子就有盼头。
云溪看着一旁的生蚝渣,有些发愁。
炒了放着呢,还是摊饼呢。
“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么多的生蚝肉,怎么吃好。”
钱程认真的想了想。
“加些调料炒炒,就像在家里,奶奶她们熬的肉酱那样。”
肉酱,也可以。
云溪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罐子里就又香气四溢。
船满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出去晒扇贝和蛤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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