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萧离端起茶喝了一口,茶的味道蛮好。他只能用蛮好这个词,相比于太平镇露天的茶寮那种粗沫叶子,也没有好多少。心里想:王府就这待遇么,怕是看人下茶,我这样的人就配这个档次。那你又何必多礼,要这么个漂亮丫头,端一杯这么差劲儿的茶上来。
他看向丫鬟,忽而觉得丫鬟好像在笑,笑的像朵食人花一样要把他吃掉。
“你……”萧离开口,却觉得舌头有些不利索了:“你家——王妃——”
“我家王妃正等着您的。”
萧离一阵眩晕,迷醉在那吃人的笑容中。
丫鬟收起笑容,抓住萧离手臂把他扛在肩上,轻轻一跃便出了小楼。再一纵身飞过池塘落在假山处。之前萧离掉落的那个深洞还在,机关被他一式天龙吼震坏了,无法复原。
丫鬟低声道:“姐姐真是心狠,这少年长得虽不清秀,却也精壮。让我红泥干这样的事,还真是有点不忍心。”摸一把萧离的胸膛:“哎呀,发育的这么好。”脸上有了些不忍之色,双眼却是难掩的兴奋。她耸肩就要把萧离扔下去,却不料背后忽地一阵寒意。转回头看,却见一个男人持枪立在他身后。
心里顿时发毛,这人何时到的身后?她嫣然一笑:“先生是王府的?”
项小城说:“你猜?”
“应该不是。”红泥撩一下头发,风情万种:“王府里除了竹先生,没一个能算的上高手,更没有先生这样俊朗的人物。”
项小城说:“莫道春风不解意,落花红泥无人知。”
红泥娇躯一震:“你是谁?”
“我见过你们四个的画像。”
“你是神宫的人?”
项小城没有否认,也不必否认。
“你想怎么样?”红泥最怕的就是神宫,比死亡还要怕的那种怕。
项小城一指她肩上扛着的萧离:“他死,你就死。”
红泥立刻低声:“不敢!”
“他中了你的销魂散?”
红泥低头:“是!”
项小城说:“也只有你的销魂散能把他药倒了,把他带出王府随便安置。今日就当我没见过你。”
红泥再低头:“谢先生!”抬起头时,项小城已经不见了,她心里想:阿狸,别怪姐妹不帮你。我既然漏了行踪,被神宫人找到,就怎么也不敢开罪他们。扛起萧离飞身而起,快出府门时候却正好遇见金奢狸。
金奢狸上前就说:“不是让你把他扔进洞里去吗?”
红泥说:“你不晓得,我不能让他死。”
“为什么?”金奢狸瞪大眼睛。
“一两句说不清楚。”红泥说:“你非要他死不可么?”
“倒也不至于。”
“那就好。”红泥就要飞身跳出王府,金奢狸并指如剑,在她腰间一点。红泥轻嗯一声,软倒在地。
“红泥,对不住了。”金奢狸抬掌就要打在萧离天灵盖上。
“先把他关起来。”左佑师走过来:“你要记住,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他活着,或许用处会更大。”
金奢狸不解:“左叔,我不是很明白。”
左佑师说:“你说,是他么?”
金奢狸说:“年纪相仿,长相几乎是一样的。只是……”
“只是这一身功夫,对么?竹之武说他是沈川的兄弟,来历是清楚的。况且一身还虚境的修为,你我都知道这绝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可拥有。也许真的是个巧合,总之留着他。”左佑师远远看到竹之武,又说:“切不可让竹之武知道了。”
金奢狸扛着萧离,抱起红泥。心想要躲着竹之武,实在是不容易。他在王府多年,王府上下安危全仗着他一人,就是王府的太极大阵,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所定。
左佑师说:“去你房里。”
金奢狸顿时明白,两人急忙赶回房中。
这小楼算是她的闺房,极其隐私。就算有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她会把一个男人藏到自己房间里。藏好萧离,又在红泥身上一点,红泥一下醒来,怒声问她:“你偷袭我?”
金奢狸忙说:“对不住了,等一下给你解释。”
竹之武已经在外面:“阿狸,阿狸……”
左佑师打开门,竹之武一愣:“左兄也在?”
“正有事跟阿狸说。”
竹之武看一眼红泥,问她:“萧兄弟呢?”
红泥想也不想,瞎话张嘴就来:“萧先生回去了,说是明日再来拜访。”
竹之武又问金奢狸:“小王爷金遗呢?”
“在密室里。”
“那姑娘也在。”
“是的。”
竹之武转身就走,金奢狸忙叫道:“竹先生,那姑娘对小遗来说,确实有些特别。我见过那个叫花惜的姑娘了,真是小遗梦中那样。”
“那又如何?”
金奢狸说:“小遗的病不知道能撑多久,我想若是不成,倒不如留那姑娘一段时间,陪着她也好……”
“这算,强抢民女。”竹之武看一眼金奢狸,又看向左佑师:“你也是这个意思。”
左佑师干咳一声:“这可不敢,沈川称呼那姑娘弟妹。他虽是个经商的……”
“你可知道……”竹之武盯着他:“沈川和我是多年的兄弟。”
“他和我也是多年至交。”左佑师说。
“你可知道沈川和我一样是还虚境?”
“当然知道。”
“你可知道他那兄弟萧离也是还虚境?”
“听他说过。”
竹之武说:“那你可知道他出身小桃花源?”
“怎么可能?”左佑师也有些惊讶。
竹之武冷笑:“纵然拥有十万凉州铁骑,你能把他们全塞在王府里?明年我师叔五龙真人出关,如果他也不能解决金遗体内的幻阴指力,那么这世间就只剩下一人可寄望了。”
金奢狸忙问:“什么人?”
“小桃花源,不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