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嘴巴,道:“瞧老奴这张嘴,奶奶别怪!其实老奴就是觉着采箐姑娘实在太优秀,一般男子根本就配不上她。以老奴看啊,那曹家虽然有钱,但毕竟也是商贾,和咱……”
“闭嘴!”王大奶奶越听越怒,叱道:“你这老货,越说越不像话!曹家可是你能编派的?连皇上都看中那曹家公子,怎的到你嘴里就成了一无是处?就算采箐和曹家公子能成,那也是我们高攀他曹家,而不是你认为的配不上!”
嬷嬷的脸胀成了猪肝色,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讪讪道:“老奴也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总之不要乱猜乱说,要是让别人知道是你乱说,恐怕……连我都保不住你。”
王嬷嬷心里懊恼,遂不再说什么,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王大奶奶刚才劳神费力说了好一阵话,此时早已神疲体倦,闭上双眸半倚在榻上,面色尤显?白。
敏嘉端了瓷盅进来,见王大奶奶闭目养神,轻轻走到她跟前,将瓷盅放在榻几上,又柔声说道:“奶奶,您今儿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奴婢熬了粥,你多少吃些吧?”
王大奶奶睁开眼看了看,眉头微皱道:“放一边吧,待会儿再吃。”
敏嘉心知她的心思,劝道:“奶奶,您这月事都来多久了?身上老是不干净,这样怎么行?况且这是大夫交代奴婢熬的芡实海蛎粥,得空腹食用才好。话又说回来,您就是再不顾别的,也得顾好您自个儿吧?”
王大奶奶静静听着,半晌,才叹了一声,道:“也罢,反正自打病了,这汤药也不知吃了多少,真真是吃够了。”
敏嘉笑道:“这食补啊总是比汤药好,奴婢倒是觉得这大夫有两下子,上回听说薛姨娘就是这大夫开的食补方子,如今身子骨可好多了。”
“哦?是哪里的大夫这么有意思?连药方子都不开,就光开食补方子?赶明儿是不是还得开一家药膳堂啊?”
“扑哧~,还能是谁?就是那季小大夫啊,不过呢,你说开药膳堂,这还真说不准呢。”
“这季小大夫医术不错,也算青出于蓝了。”
敏嘉服侍王大奶奶吃着粥,还笑着回嬷嬷:“是啊,季家也就看这季小大夫,那老大就不说了,老二……还有那毛病,估计季大夫人都愁死了!不过好在季二奶奶生了,否则,还指不定闹成啥样呢?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偏偏喜欢男人啊?”
“咳咳~!”王大奶奶听着她们闲扯,嘴里含着一口粥差点没呛着,吓得敏嘉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拍她的背,然后嬷嬷又去倒水,手忙脚乱好一阵,王大奶奶才止住咳嗽,脸色也因猛烈咳嗽而染上一层绯红,说道:“你俩如今是越发不像话了,逮着谁都敢编派,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嘿嘿~,奶奶,您可别怪我两,还不是为了让您能多吃两口东西,我俩逗您开心呢。”
“我谢谢你了,还逗我开心?”
王大奶奶赶紧又吃了两口,遂将碗放下,道:“好了,粥也吃了,我这会儿要睡一会,你两退下吧。”
“是~”敏嘉应道。
嬷嬷服侍王大奶奶睡下,敏嘉也收拾了碗碟,两人便轻轻退出房间。出了房门,两人又互看了一眼,一时无语,各自心里想着心事,半晌,又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声。
奶奶就是出身太好,一身傲气,不招人心疼。孰不知这世上男子偏就喜爱薛姨娘那样的,低眉顺眼,小意温柔,那样的女子谁不是捧在手里,疼在心里?奶奶为啥就是不懂呢?
只是不懂的又何止王大奶奶,但话又说回来,为啥非要懂?
“啥?我不懂?表哥你别说话只说一半好伐?我是猜不出来的,你想说啥不妨直说。”
赵梦麟看着邬阑,眼里写着一言难尽,“这次谢家老太太寿宴,邬家一定会来人,毕竟你是邬家人,到时你是见与不见?”
“谁会来?我那不负责任的爹?还是如今的邬大夫人?”邬阑瞪着一双眼睛问道。
“表哥不知道,假如就是你爹来呢?”
邬阑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无所谓见与不见啊,如果他还有一丝血缘亲情,那见上一见也可以;如果他都无所谓,那我又不靠他们,没必要去低眉顺眼求他吧?”
“你就那么不在乎?”
“我该在乎啥?”邬阑被问的莫名其妙。
赵梦麟一愣,半晌,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摇摇头,道:“看来是表哥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