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芳华看着他,就那么笑着笑着,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她的脸上并没有贴纱布,就这么用她受伤的脸与慕容蔚面对着。
那一条长长的,扭曲的,狰狞的,丑陋的伤口,就像是一条蜈蚣爬在她的脸上,让人不忍直视。
再加之她脸上的笑容,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地钎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慕容蔚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去拿饭菜,就这么平静的,淡漠的看着她,然后不紧不慢的说,“谢谢你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
慕容芳华重新端起碗,右手拿起筷子,笑意盎然的看着慕容蔚,“还是我喂你吧。你小时候我就是这么一口一副喂你吃的。蔚,那时候的你很听话,很可爱。一声一声的叫着我‘姑姑’。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
将一口饭递于慕容蔚面前,然而慕容蔚并没有张嘴要吃的意思,依旧用着冷漠中带着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你是想绝食,好让自己去陪蒋静那个贱人吗?”慕容芳华很平静的看着他,又是诡异一笑,“蔚,你觉得我会让她死的那么轻松吗?呵!”
她一声轻笑,带着满满的嘲讽,“你一定觉得我在刚才的杯子里或者是水里下毒了。不,不,不!”
慕容芳华将筷子重新放回碗沿上,用食指左右摇晃着,脸上诡异的笑容变的有些神秘,慢悠悠的说,“我怎么可能做这么蠢的事情呢?这她们要是出事的话,岂不是一查就查到我头上了?我怎么可能让自己陷进去呢?”
她重新夹起一筷子菜递于慕容蔚嘴边,柔声轻哄着,“蔚,你乖乖的,把饭吃了,别存那个心思,我就让她少受些罪。”
慕容蔚的眼眸一凛,突然之间,双手一把掐向慕容芳华的脖子,阴森森的说,“慕容芳华,你信不信我现在掐死你?”
他的声音有些粗哑暗沙,甚至是带着一丝破锣音的,就好似很久不曾喝水那般。
慕容芳华却是笑了,笑的一脸欣然的样子,并没有一丝恐惧,就那么一脸陶醉痴迷般的看着他,慢悠悠的说,“能死在你手里,我也值了。不过,我又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我在别墅里设置了爆炸物,只要两天,我不按指丝纹,自动启爆。所以,到最后,还是我们两个死在一起。”
说到死在一起,她脸上的痴迷程度更郁了,几乎是带着一丝期待与渴望的,“砰的一下,我们俩都没有个全的,那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你说是不是很好呢?正合我意!生不同床死同穴,这对我来说,也是最好的结局了。蒋静那个贱人是没死,可惜她连你的一片指甲都不可能拥有,你就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了。”
慕容蔚看着她,就这么阴森森的看着她,那眼神是恨不得她死的。
只是那掐着慕容芳华的手却是在这一刻一点一点的松开了。
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如她愿的死。
真如她说的,那便是真和她死同穴了。
不,他就算是死也死在蒋静怀里,绝不会便宜了慕容芳华这个疯子。
“掐啊,为什么不掐了!”慕容芳华突然间大声的厉吼起来,双眸瞪的如铜铃一般大小,直直盯着慕容蔚。
因为动作过大,嘴角处的伤口渗出一丝血渍,看上去诡异中透着森恐。
“我说过,就算死也不可能便宜你这个疯子!”慕容蔚冷冷的说道,然后手一挥,直接将她手里的碗筷打落,“滚!”
慕容芳华深吸一口气,站起,居高临下的直视着他,很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既然你非得和我作对,非得这么逆着我,好!我一定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不妨告诉你,我确实在她们的杯子里下了药。不过不是毒药,只是春药而已。”
慕容蔚狠戾的盯着她。
慕容芳华却是笑的阴森森的,继续得意又张扬的说,“如果她们喝了,那我会叫一个男人过来。你知道的,中了那种药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抗拒男人的。然后我会让你看现场直播。不过,那两个贱人真是太警惕了,竟然不喝,还倒了一半来迷惑我。”
“我是那么好骗的吗?我怎么可能让她们俩给骗了。”慕容芳华的眼眸里迸射出一抹狠厉与杀气,咬牙切齿的说,“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我总归会有办法的。”
看一眼被他扫落在的饭菜,勾了勾唇角,“既然不想吃,那就饿着吧!饿个一顿两顿的,也不会死人。但是,你想要从我这里离开,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我们俩就这么纠缠着,生死不休。”
说完,又是沉沉的看一眼慕容蔚,转身离开。
……
文哲的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他就坐在车里,驾驶座的车窗玻璃摇下,他夹着一支烟,左手搁在车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
已经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半个小时,马上就九点了。
他的心情已经有些烦躁焦虑了,因为慕容芳华还没出现。
慕容芳华,如果九点钟你没有出现,我会直接给慕容煜打电话,告诉他你的秘密,我说到做到!
文哲重重的抽一口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眼眸一片沉郁阴鸷。
不远处,郭真榕躲在一辆车后,眼睛直直的盯着文哲的车子。
从昨天起,她就一直跟着文哲,她非得把这个狐狸精给揪出来不可。
敢和她抢男人,非得让她生不如死。
郭真榕甚至在猜想着,这个狐狸精会不会是佟舒娴那个老骚货。
毕竟,前段时间文哲被她迷的就差一点跟她离婚了。
如果那段时间文景瑞早一点出事,指不定,佟舒娴那个老骚货就得逞了。
如果一会出现的就是那个老骚货,她一定饶不过那个老骚货。
郭真榕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包,包里面藏着一把水果刀,是她准备用来对付一会出现的狐狸精的。
直接划破了她的那个脸,看她还拿什么诱惑文哲,文哲还会不会喜欢她。
反正她现在怀着文哲的孩子,他是绝对不可能对她动手的。
郭真榕的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恨意。
透过后视镜,文哲看到慕容芳华的车子朝着这边驶来。
唇角勾起一抹逞笑,那搁在车窗上的手指敲的有些活跃了。
车子在文哲的车子旁边停下。
不远处,郭真榕看着那停下的车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都掐入指肉里了。
她的眼眸里,那一抹恨意更浓了,迸射着熊熊的怒火。
紧了紧自己的包,右手已经伸进包里,握着那把水果刀,一副看到佟舒娴下车就冲上去刮花她脸的样子。
慕容芳华打开车门下车,她的脸上戴着一个很大很厚的口罩,只露出眼睛以上,走对文哲面前,凉凉的斜着他,“怎么,等的很急吗?”
文哲拧了下眉头,不仅仅是看到她此刻的装束,还有她的声音,也有些不正常。
“你这……做什么?”文哲直直的盯着她的口罩,语气中透着不悦与质责,“就这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出现在别人的视线里?慕容芳华,你……”
“慕容前程没告诉你我的伤势吗?”慕容芳华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冷冽的眼眸直视着他,“如果看了我脸上的伤之后,你还坚持进去领证的话,我陪你进去。”
“什么意思?”文哲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慕容芳华凉凉瞥着他,摘下口罩。
“你……”文哲在看到她脸上的伤时,猛的往后退去两步,一脸的惊恐与不可置信。
他是有想过慕容芳华的伤势,但是没想到会是伤的这么严重。
这……还是一张正常的脸吗?
这张脸已经完全不能看了,就像是一条又长又丑的蜈蚣爬在她的脸上,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这个样子的慕容芳华。
不远处,郭真榕已经拿着水果刀准备冲出来了,然而在看到摘下口罩后的慕容芳华时,整个人僵住了。
她的眼眸瞪的如铜铃一般,根本就无法要信自己看到的。
对于郭真榕来说,绝对是双重的刺激。
她怎么都没想到,和文哲领证的女人会是慕容芳华。
那,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慕容芳华?
不,不,不!
郭真榕立马否认掉这个想法。
他们要领证,显然并不是临时决定的,至少是在昨天之前的决定。
但是昨天,文哲并没有和她说起他知道那天并不是她,也并没有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
所以,慕容芳华是并没有跟他说起过是吗?
所以,她还是有机会的。
慕容芳华应该并不是自愿跟他领证的,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文哲的手里,被文哲给威胁的。
而慕容芳华脸上那一条长长的丑陋的伤,也让郭真榕震惊的不已。
她甚至是雀跃的,兴奋的,想要大声笑出声的。
慕容芳华,竟是成了一个这般丑的女人。
那一张脸,简直不堪入目,任凭谁看了都会感到害怕的。
文哲刚才本能的动作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嫌弃慕容芳华,对她脸上的伤感到恐惧。
郭真榕笑了,笑的十分阴险又恶毒,就那么阴森森的看着文哲与慕容芳华。
“现在还在进去领证吗?”慕容芳华凉凉的看着一脸惊恐中的文哲,面无表情的问。
文哲呆住了,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尽管昨天,他很肯定的决定,必须与慕容芳华领证,必须拿到慕容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哪怕慕容芳华的伤在脸上,他也不在意。
但是这一刻,看着这般丑陋的伤痕,文哲怯步了。
“所以,是不去领证了?”慕容芳华看着他,冷冷的说。
文哲回神,直直的盯着她的伤口。
慕容芳华冷笑,抬手在自己的伤口上用力一按。
血,立马涌出。
“不要以为这是我为了不想跟你领证而故意画上去的。慕容前程打的什么主意,你很清楚。他不可能骗你说我受伤的。他之所以没跟你说我的伤势,只是不想你打退堂鼓而已。”
慕容芳华面无表情的看着文哲,那重重的一下按下去,她却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就好似这一下并不是按在她的脸上那般。
脸上挂着殷红的血,看起来更加的恐怖了。
“你……”文哲看着她又丑又恐怖的脸,明明脑子里想着很多的,但是嘴里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完全无法表达他此刻想要说的话。
“怎么?怕我反悔不把股份给你吗?”慕容芳华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勾唇一笑,凉凉的说,“也是,既然我们不是夫妻了,那我如果把股份转给你的话,岂不是惹人怀疑?”
“慕容芳华,你在耍我是吗?啊!”文哲终于回过神来了,凌视着她,“别忘了,你还有把柄捏在我手里!你别想耍赖。今天不登记并不表示以后都不,等你脸上的伤好了,我们再来。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的脸上多一条丑陋的疤痕!反正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那就等着吧,等好了再说吧。”慕容芳华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反正你也说了,我有把柄捏在你手里,我不可能逃得掉的。就这样,我还要去医院,今天到此结束。”
说完,重新坐回自己的驾驶座里,启动车子,驶离。
“妈的!”文哲一声低咒,重重的踢了脚自己的车子,却是撞疼了自己的脚,疼的呲牙咧嘴的。
郭真榕赶紧离开,开着自己的车跟在慕容芳华后面。
慕容芳华感觉到后面有车子在跟着她,看着后视镜里那辆紧跟在她后面的车子,眉头拧起,眼眸里凌射出一抹阴辣与狠绝。
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尖泛白,手背上一根一根的青筋凸起。
一个一个,就不想让她安生,不想她过着好日子,非得都来跟她作对。
你们就那么想死,那么想死吗!
好,我成全你们!
阴森森的盯着后视镜,继续稳稳的开着车子,只是将车开向了荒无人烟的地方。
郭真榕跟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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