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言带着小书童赶往陈府。
虽然娘亲已经先一步回到宁波,但徐言总还是要跟外公、舅舅道个别的。
经过陈老爷子一段时间的努力,织造衙门的日常织造生产逐步进入正轨。
老爷子也终于可以不用盯在衙门里,没日没夜的督工,而是可以回家住了。
得知外孙来了,陈老爷子很激动,把徐言单独叫到书房去,连亲儿子陈宗之都屏退了。
见外公如此神秘,徐言直是觉得古怪。
徐言耐着性子作洗耳恭听状,听外公东拉西扯话了许久家常,这才来到重点。
“乖孙儿,上次外公跟你说的婚事,你父母已经同意了。”
陈老爷子一张口就让徐言惊的目瞪口呆。
婚事?当真了?
而且什么叫老爹老娘已经同意了?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的。
妈呀,这也太可怕了吧?
徐言倒不是有什么隐疾,只是单纯的不想结婚。
毕竟结婚了就意味着成家,许多事情就要站在成人的角度思考。
徐言现在是少年,不少事情都可以靠插科打诨撒娇卖萌糊弄过去。但若是成人了,这些手段便都不好使了。
再者,十五岁这个年龄有点太小了吧?
徐言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外公,孙儿觉得还是先立业再成家的好。孙儿现在毕竟还没有功名,还是先缓一缓吧。”
陈老爷子似乎早有准备,眯着眼睛道:“乖孙儿,外公又没叫你即刻成婚。若是两家都同意,可以先订婚嘛。三年后你也十八了,成婚总没有问题了吧?”
什么叫总没有问题了吧?
徐言怎么感觉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外公,非是孙儿不愿...”
徐言还想再抗争,谁知外公直接拿出一张信封。
“里面是女方的庚帖,你总得先看过再说吧。”
“嗯?庚帖?”
连庚帖都要到了,我的娘咧!
徐言作出一副悲愤的表情,十分屈辱不甘的启开了信封。
他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屈服,不能屈服,一定不能屈服!
我徐言便是饿死、渴死、穷死也不接受包办婚姻!
抗争,一定要抗争到底!
徐言深吸了一口气,将庚帖抽了出来。
打开一看,面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咦?洪妙云?怎么是她?
徐言连忙问道:“这庚帖是洪家小姐的?”
“当然。”
“西溪洪家?”
“除了西溪洪家,还有哪个洪家千金配的上我的乖孙儿?”
“洪妙云...”
“怎么,乖孙儿,你认识她?”
“这...倒是没有。此事说来话长,孙儿与她有一面之缘。”
陈老爷子得意的说道。
“洪家虽然是官宦世家,但我们也没高攀他们。毕竟洪家已经很久没出过进士了,靠着祖荫享有杭州望族之名。他们偌大一个家族每年开支巨大,自然是希望跟我们联姻的。这叫互惠互利。就凭乖孙儿你的学识,考取功名是信手拈来的。届时怕是洪家高攀我们了。”
不得不说,外公说的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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