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浓。
停云峰朝阳面的枫叶透出稳重的砖红色,还有一种竺姜叫不出名字的灵植,变成了深紫色。原来万紫千红不总是春,秋日也可以做到。
今日轮到徐逍遥教授符文,竺姜早上喝了一碗唢呐大王煮的热乎乎的红糖,美滋滋地御剑前往集春堂。
徐逍遥的课她已经上过几次,现已摸清了此人尿性。她现在在锻炼一种过滤能力,把脑袋变成筛子,从徐先生一大堆“哈哈哈”、“吼吼吼”的无条理笑声中大浪淘沙,得出一两句真知灼见。
符文章法几乎千年不变,竺姜在中级仙门的时候,先生也深入地讲了,她自认为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上过徐逍遥的课后,她总是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好像她不仅没有学到什么新知识,原本熟练的知识也被重新打散,接连离她而去了。
“这就是玄学啊,还是种田来的实在。”何田田边梳头发,边发展她的种田公会。何田田和裴蜇都是亲传弟子,因为门内农修音修太少,她们的师父叮嘱她们要找机会策反其他修士。
“果然是玄学吗?”竺姜方在思考如何才能高效研究玄学,就听见背后有人在喊她,转头就看到徐逍遥和他唯一的亲传弟子梁致同骑在一只巨肥的灵鹤上。关于他唯一弟子的事,竺姜还专门打听了一下,原来徐逍遥几十年前就有收徒打算,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个梁致,宝贝得不得了,专门递了申请,把梁致从七层塔接到他的洞府里住。如果不是徐逍遥的洞府就在停云山的崖壁上,她可能还会觉得梁致有个好归宿。徐逍遥修炼了这么多年,还没攒够建一个像样洞府的灵石,死皮赖脸地霸占了一个公用石窟,还好意思把徒弟接进去,如果她是梁致,她就是从七层塔跳下去,死外边,也不会搬到悬崖上吹风。
“先生您方才喊我什么?”竺姜看似在回徐逍遥的话,实际上向梁致投去人道主义关怀的眼神。
“不就是喊你姜丫头吗?”徐逍遥薅了一把肥鹤的没几根毛的脑袋,慈祥地对竺姜笑着,摆足了长辈姿态,“我不就和你还有小致熟一点吗,心里早就把你当了半个徒弟。”
“我什么时候和您熟了?”!?(?_?;?兄dei,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我知道,你们姑娘家,脸皮薄,我都看到过好几回你偷瞄我们小致了,你当我了我的徒弟,就是小致的师妹,多方便打好关系呀!”徐逍遥说这就猛锤梁致的背,“小致也很想要师妹,对不对?”
“对……对,竺姜考虑一下,到时候也把你接到师父的洞府里来。”梁致初见还是个翩翩美少年,现在已经和他师父一种做派,头发不好好梳,衣服也不好好穿。
竺姜:“……”这货还真以为自己到了“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裤衣”的境界是吧?求放过!
徐逍遥和他的好徒弟途中占了竺姜不少口头便宜,牙尖嘴利如她,终是败下阵来。她现在希望天降雷劫,劈死这两个嘴欠的。
三人一同走进集春堂正院,竺姜照例走到她上符文课的常用座位──后排靠窗处。符文课不只是今年入门的弟子上,一些基础不好的师兄师姐也在,不大的教室里比较拥挤,但由于徐逍遥本人授课能力存疑,与其他课大家抢前排位置相反,后排座位才是这个课堂的热门座位,最适合弟子们开小差。
然而,她刚要坐下,便宜徒弟梁致奉其师之命,把竺姜押到了第一排。
徐逍遥在台上自以为高明地假装严厉师父,作势要训竺姜,“还好我今日没迟到,可把你抓过来了,每次都看到你在后面开小差。”
“多谢先生关照。”竺姜恭敬地瞪了他一眼。我真的想当一个好弟子啊,求求您老人家别招惹我了!
“以后每次上课都和小致坐前面,为师给你们开近距离小灶。”
“什么是近距离小灶?”梁致问。
“这还不懂,近距离,你们听的比别人清楚,还可以回答问题,可不是赚翻了吗?”
竺姜一开始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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