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开始!“
发号者话音刚落,刘颖聪便像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
圆木光滑,不靠手脚同时发力便会滑落,又有些斜度极大,角度颇为刁钻,需气力又得有巧劲。故而每届魁首均不是一马当先,反倒是稳扎稳打方能取得最终胜利。
“那是谁啊,爬的这么快,落别人好大一截!“
“阿诗玛第一次来看花楼比赛吧?“
待听到楼下窗口传来的说话声,晏欢还在为自己优秀的武学指导沾沾自喜。听到近处有人在讨论刘颖聪,便饶有兴趣地附耳听去。
“这刚一开始便爬得飞快的基本都是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楞头小子。“
“为什么这么说啊?“清脆的女声带着些纯真的疑惑飘向了屋顶。
“这花楼鲜少有人登顶便是因为越向上难度越大,对体力要求极高,若刚开始便不知保留,股脑傻冲,到了难关来时即便有心也是无力。依我这多年眼光,这傻小子估摸爬到中途便不行喽!“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少女似乎有些踌躇纠结,她倒是觉着这男子爬得极为稳健,如今快到中途速度却依然不慢,着实有获胜的可能。
“自然是……“
“放屁!“
那回答的中年男声还未说完,空中便传来惊雷式的炸响。
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朝半空中看去,却丝毫不见人影。见此情景,少女不禁掩面轻笑起来。
刚夹杂着内力吼完一声的晏欢有些怒火中烧,质疑她的教学质量,简直比质疑她本人还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态一变,耳边那为“阿木“的加油呐喊也变得声声刺耳起来。
思定,晏欢拍了拍褶皱的衣衫,由蹲转站,略略调息。
过半……
过半的半……
刘颖聪起初还能听到欢呼的人群,后来慢慢爬高,耳边就只剩下了风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已经好久没再感受到,这呼吸时带出的丝丝铁锈味,火辣的风割进胸膛的灼痛,汗水将视野模糊灌进眼里。
将过半程时,那叫“阿木“的男子感受到威胁,加快脚步后,呼吸已然乱了。
他当时便用这激励自己,一鼓作气。
可如今,巅峰还未唾手可及,他离自己却仅有一个身位。
他陷入思绪,一时左手把握不及。
所有的分量悬吊在右手,他感受到力气一点点耗尽,感受到肌肉被强行拉开的撕裂感。
还能够坚持多久?
他这么想着,风携带着人声不知为何重又灌进耳里,他听得那熟悉的声音,告诉他“加油,勇夺第一“。
这声音从他的疲惫和疼痛中叩开一丝缝隙,一个深扎的念头趁机逃了出来。
被保佑的,长长久久。
母亲说,人们追求“保佑“,是因为“渴求“。
但是渴求的东西,如若不努力,就难以被保佑。
所以他现在才要更加努力,期望“保佑“快些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