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打小就没了母亲,后宅又掌握在陈氏的手中,她想要棒杀他,只要做的悄无声息,哪怕是姚华山也不会发现。
果然,自打姚羡长大后,他被自己养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老爷是个男人,时常要在外头忙着生意,一回来就是考校姚羡的学业。
姚羡在她刻意纵容下,学业肯定是不精的。
于是姚华山就对他严加管教,这一来二处,父子情分难免生分。
本以为她这么徐徐图之,一定可以打压姚羡,给她自己的儿子争取更大的利益。
可一向无往不利的她,这次居然被姚羡这个纨绔,反手坑了一把。
她看向姚羡时,姚华山也瞥了她一眼。
半晌,姚华山说道:“你又去赌坊又去当铺,被人瞧见了,难免会怕你又犯了错事。”
“到底是怕我犯错,还是纯心告我状。”姚羡嘲讽。
此刻连之前看笑话的姚蕙,都察觉出气氛不对劲。
一直安静坐着,不再说话。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姚华山叹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声叹息,却叹的陈氏心底一塌。
老爷这明显是疑了她呀。
姚羡撇嘴,冷哼了一声。
却没想到姚华山又说:“如今你年纪大了,既然不想继续读书,成天这么混着也不是正经事儿,不如你去家里铺子帮忙。”
“我不去。”姚羡下意识拒绝。
姚华山正要瞪眼,却听他说:“我可不想过去打杂。”
“你是大少爷,打什么杂,自然是学习如何打理铺子。”姚华山见他明显有上进心,高兴都来不及。
姚羡得寸进尺:“那铺子得我自己挑。”
姚华山今日心情明显不错,点头:“行,随你自己挑。”
*
沈绛第二天又是一大清早,就见到了姚羡。
果然,这次他不仅没挨打的痕迹,反而满面春风,一见到她就夸道:“三姑娘,你可真是神了。”
昨日他回家之后,他爹与他继母的反应,居然跟沈绛与他之前说的一模一样。
沈绛笑问:“姚兄如此开心,应该还有好事儿吧。”
姚羡也没隐瞒,直接将他爹要给他铺子的事情,告诉沈绛。
虽然他是个纨绔,但并非真的一无所救。只是之前他爹非逼着他读书考功名,他对这个是实在提不上兴趣,课业更是一塌糊涂。
至于经商,他反而挺有兴趣。
所以姚华山让他打理家里铺子,他心底是开心的。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得到父亲的认同。
“我爹让我在家里的铺子里,随便挑一个,要不三姑娘陪我一起去逛逛?”
姚羡主动邀请,如今他对沈绛的信服更上一层楼。
这姑娘,简直就是他的福星呀。
沈绛直接应下:“姚兄盛邀,我当然不会拒绝。”
沈绛依旧一身男装,跟着他去逛姚家在京城的铺子,以方便挑选。
姚羡痛快道:“你是没看见我爹说要给我铺子时,我继母还有我妹妹的脸色。”
以前都是他吃亏挨打,这回可是他看着别人吃瘪。
这种心情,比赢钱还痛快。
沈绛轻笑了声,抬头望着面前的铺子,问道:“这便是你家最大的一间铺子?”
“这是我爹当初来京城时,开的第一间玉陶轩,不仅铺子的位置好而且门面极大,而且我爹一直格外看重。”
姚羡得意望着,眼前这间生意兴隆的店铺。
他问道:“你觉得这个地方如何?”
沈绛点头:“不错,铺子门脸宽阔明亮,这条街道的人流又极多,确实是个好铺子。”
“那就定这间。”姚羡不在乎的说。
沈绛却摇头,神秘一笑:“我有更好的建议。”
姚羡来了兴趣:“什么建议?”
沈绛听到姚羡说起昨天他爹的处置,姚华山是想用铺子安抚自己的长子,却又不打算对陈氏有任何处置。
显然姚华山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人的野心就如春里的野火,只要一点风,就能烧的漫山遍野。
显然,陈氏不仅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好处,她还想对姚羡赶尽杀绝。
要不然前一世的姚羡,不至于沦落到被赶出家门。
沈绛打定主意要跟姚羡交好,当然要帮人帮到底。
穷寇不追,简直是天打雷劈。
沈绛轻笑道:“你继母陷害了你这么多次,你父亲却想轻易揭过这件事,你不担心她下次继续使手段吗?”
姚羡脸上闪过不满,他说道:“那老头一颗心偏的没边,这次要不是你帮我,我肯定斗不过她。”
之后他长叹一口气说:“以前我只听说过内宅妇人手段,到如今才发现真是了得。”
世人只道男子为尊,难免会看轻女人,觉得她们不过是会耍些内宅阴私手段。
可往往就是这些手段,才会让人防不胜防。
如今姚羡已经将沈绛,彻底看作自己人。
他也不傻,连他都看出陈氏的心思,他不信他爹那么精明的人看不出来。
沈绛望着天边渐落的夕阳,暖橘色的阳光笼罩着整个上京。
“既然想捕猎,就得挖更大的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