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香一行回国了,比预定时间提早了七八天的。
她下了飞机,很快便包了辆的士回家,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家了。
手机下飞机时便没有电的,她想这样也好,能给小丈夫一个惊喜的。她提早回国是领导的突然决定,上飞机前小丈夫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他太想念她了。她说还要考察几座城市,让他再克服几天的。
“我快饿死了,老婆,我又饥又渴,饥渴难耐,你若回来,我一定要对你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他急不可耐的样子。
“好,我一定喂饱你,满足你的所有要求!”她娇羞地笑。
她回来了,拉着拉杆箱在凌晨一点多到家了。
她到了三楼,打开房间门,发现门内鞋池多了双红色高跟鞋,这双高跟鞋有点眼熟,但她没有多想。
她脱了自己的运动鞋,换上了拖鞋。
主卧门关着,一按门把,开了,没有反锁,也没必要反锁的。
小丈夫的均匀的不很大的鼾声还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她想不开头就上床,去“吓”他一下,让他以为他置身梦里……
她正要摸黑上床时,忽然听到了些异样,床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愣住了,眼睛适应了昏暗,窗帘没拉上,外面有朦胧的月光,床上有多了一个人,而且是女人!
她不由自主地按了开关,灯亮了,果然!
床上真的有女人,这个女人竟是他反复在她面前吐嘈的范楚楚!
灯亮了,床上的人很快都惊醒了,两个人都是光着身子。他俩开始都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他们开始找衣服穿。
她没有吵闹,呆站着愣了几秒,脑子一片空白,心情很平静,自己仿佛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她转身了,拉上拉干箱,穿上运动鞋,出了房门,不重地关好,身子有些虚脱,倚靠在门上两三秒,恢复了些体力,拎抱着拉杆箱下楼,她怕半夜惊扰邻居(尽管房子很大,邻居未必会被惊扰),也怕拉杆箱会被碰坏。
她下楼的速度可以用“飞奔”来形容,她也没有发觉自己有此潜力。“化悲痛为力量”,这话原来并不只是口号。
她下了楼,恰好有的士,便上车了。
她上车时,回头望,不见丈夫的身影!
“他为什么不追出来?他为什么不在乎我?……”她上车后开始忧伤了,眼泪开始流了下来,手里的纸巾很快湿了换、换了又湿!
“美女去哪里?”中年男子问。
“最近的宾馆。”她说。
“好嘞。美女,你好像遇到什么伤心事了,是男友还是丈夫出轨被你撞见了?想开些吧,男人如猫,美女似鱼,你见过哪只猫只愿啃一条鱼的?”司机面相敦厚,比较胖大。
她很想反驳司机,如果说男人是猫,那么女人也该是猫!如果女人是鱼,那男人也该是鱼!
男女是同类,而且是关系平等的同类。若说“有别”,那也只是“分工”不同,好比女人“负责”怀孕生子,男人则无此项重负一样。
但她实在不想说,她不想跟一个司机一般见识!
她不知道司机也是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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