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那如同水镜一般的光晕之中,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完全被月桂树占据的仙府。
水玉一般的繁密叶子伴随着层层薄云,薄云玉叶掩盖之下一层层水晶宫修建在神树之上。
王七郎仔细观察,便发现了此地的不凡。
月桂树就种在这月州的地眼之上,广寒宫通过这神树的力量转化冥土的特性,让其如同神仙福地。
此地既是冥土又是洞府,说其是一方洞天,它又没有办法脱离地眼,说其是冥土呢又不太像。
他不禁感叹:“好一座神仙洞府,天上宫阙。”
白玉蝉却面不改色,脸上没有任何听到称赞的欣喜,也看不见吹捧长生仙门的向往:“比不得贵派的三十六重天,太玄上人如今距离神仙估计也不远了吧!”
王七郎笑着没有说话。
白玉蝉在前面引路,其他弟子带着道童去下面的宫殿歇息,同时收下赠礼。
然而跟在白玉蝉一旁的女弟子却一直好奇的盯着王七郎,良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多大!”
王七郎信奉的是人生混过一天是一天,嬉笑怒骂欢乐一日是一日,再说他也不清楚这年龄是前世今生一起算呢,还是只算前世,或者说要算上前世和这几年。
“记不大清楚了,这过日子还是迷糊一点的好,记得那么清醒日子不久变得难熬了么?”
对方却不依不饶:“及冠了么?”
王七郎:“好像还差一些。”
对方打破砂锅问到底:“差一些是多少。”
王七郎有些不耐:“十七八吧!”
“哇!”
她凑到了白玉蝉耳畔说道:“他比小豆豆还小。”
这小豆豆又是谁?
对方和白玉蝉窃窃私语完了,又回过头来:“你该不会真的和传说中的一样,是古时的某位仙佛转世吧!”
王七郎笑道:“小的时候真的有算命的说,我乃是帝星下界,将来是要做天子的。”
“说不得!”
“我要是不被一本神仙传忽悠得上山修仙,一统九州的肯定就是我了。”
对方还要接着八卦,王七郎立刻打断:“不是!”
“我是奉师尊之命三十六重天前来和贵派结盟,你问我这些干什么?”
白玉蝉立刻拉住了那少女:“我这师妹没怎么见过外人,所以有些好奇。”
“怠慢之处,还请少掌教见谅。”
来到了月桂树那玉叶薄云深处的仙宫之中,王七郎终于在一座清冷的大殿之中看到了广寒仙子。
大殿之中并没有太多的装饰,风吹过白色的帷幔轻轻摇晃,透过两侧的圆窗还能够看到月桂神树的叶子。
广寒仙子看上去年岁二十许,长着一张鹅蛋脸,发丝束成云鬓,眉心有着如同花钿一般的天生道纹。
其就侧躺在帷幔之后的云床前,衣衫遮不住两条修长的大白腿,身后的镂空圆窗里透着明月。
其身穿青色的衣衫,外面套着绣有月桂神树和明月的薄纱,手中捏着一把桃花团扇。
没有什么盛大隆重的接见仪式,甚殿内除了广寒仙子就剩下王七郎和白玉蝉。
王七郎先看腿再看人,等到广寒仙子的目光转向他的时候,立刻化为了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低头作揖:“王七郎拜见广寒仙子。”
广寒仙子捏着桃花扇躺在云床上,修长浑圆的大腿交叉叠坐了起来,一双美目仔细打量着王七郎。
道人正值人生最风华年少的时候,模样英俊不说,最重要的是那一股万里河山的豪气,和视九州如无物的自傲。
相由心生,有的时候从面相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在。
“你就是王七郎?”
王七郎:“广寒仙子也听过在下?”
广寒仙子:“你名气可大得很,当年你师父陈太玄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只能跟在你师祖长生道尊身后当个捧剑童子。”
“而你已经能够打得九州天翻地覆,每到一处便是天灾之祸、仙门倾覆,各州修行之人听你名字已经畏之如虎了。”
“不过陈太玄说你必定能成就人仙,打破天地大限。”
“本尊却不信!”
王七郎:“我这人没什么大理想,成仙这种事情,随缘就好。”
“随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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