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掀,淡淡道:“咱小殿下,真是在哪都管不好那张嘴。”
屋内高丽太子党官员,出声附和。
“可不是这个理!”
“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让他来与大梁商议。”
“不把大梁得罪死,出兵攻打高丽,都算阿弥陀佛了!”
众人摇头。
朴息亦是重重一声叹息。“前一个时辰,听人来报。”
“小殿下的人,在京师衙门,已对大梁官员动了手脚。”
一人出声询问:“这,对方官职何几啊?”
“若是官职低,倒还好,若官职高......”
余下之意不必多说。
若官职高,明日面觐大梁皇帝,就等着被骂吧!
“官职倒是不高,只大理寺七品评事。”
听着朴息的话,众人皆松了半口气。
为何是半口气,请听朴息接下来所说。
“那评事,和江陵侯有着姻亲关系,且是多年好友。”
众人眼前一黑。
眼前齐齐飘过两个大字——完了!
大梁天子宠臣,江陵侯之名,一路上他们可没少听说。
九岁状元及第,听说还是连中六元,拿了六个第一那种!
识得红薯之神物,可让大梁百姓填饱肚子。
闻其身子骨不好。
大梁民间还有不少人,自发为其立长生牌位。
可惜幽州边境防得死死的,出入关卡,都要搜身!
严禁携带红薯出境!
有一次他们的人,翻了百里大山,好不容易带出几个红薯。
谁知道大梁的人,居然翻山越岭,也追了过来。
又给抢了回去,地都给刨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个芽!
小国便是如此,哪怕对方骑着你脸上拉屎,也只能忍着。
不然能咋办,本来就不占理。
打又打不过,北面还有个世仇国——夫余,虎视眈眈。
不抱紧大梁的大腿,哪天夫余打过来,哭都没地方哭去!
至于你说匈奴人?
可快拉倒吧,一群蛮夷。
与他们交易,不亚于与虎谋皮,火中取栗,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那咋办啊,大人!”
下属们急得团团转。
“这评事找江陵侯告一状,我们岂不是都完了?!”
“那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务......”
朴息也是头疼,“能怎么办!”
“现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许律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定然嗤之以鼻。
多大的人了?被人打了还告家主。
这等小事,拿去扰玉衡的清净,他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况且一开始,是他不知道,那手势是什么意思......
若他猜测无错,许是有冒犯之意。
他冒犯在先,挨了人家一脚,也算扯平了。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一夜雨疏风骤。
至鸡鸣时,依旧细雨朦胧。
官员们至皇城前,下了车轿,纷纷打伞入内。
司远道手持大伞,伞之大,四人都遮得下。
却依旧往谢玉衡那边倾斜,风斜,莫吹着他家小玉衡。
老者的声音慈爱,温和。
“这以前啊,便是下了雨,也不准打伞、穿蓑、戴斗笠的。”
“咱们陛下仁厚,以仁治天下,准百官下雨天,持伞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