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风诣之的手中化出一把利剑指向躺在床上的易殊归,脑子里不断闪过一个念头:“杀了他,她就有救了!”
“莫染,我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怎么办,我纵有千般万般能耐,我也没有办法让你回到你的世界,你不会怪我自私只想要留住你吧?”
风诣之喃喃低语,内心挣扎万分,握剑的手忍不住颤抖,即便他为了莫染可以自私到极致,可真的下得去手去杀一个凡人吗?
思量许久,手中的剑消失了,风诣之缓缓地跌坐在床边,颓然地用双手撑着额头,苦笑道:“都说世人皆有邪念,如今就连我也不例外。可笑,看来我是真的越来越像个凡人了。”
说罢,挥手撤了门外结界,门外岑暮晓三人听见动静,欲推门进来。
“风……医仙,你怎么了?为何坐在地上?”
岑暮晓见往日仪表堂堂的风诣之此刻不太对劲,差点叫错称呼。
风诣之见岑暮晓走在前面,待她进屋之后又迅速施了结界,将元康和郭怀阳挡在了屋外。
“嘶……好痛,这什么意思?不让我们进去?不让我进去撤结界干嘛?耍人玩呢!”元康一头撞在了结界上,摸着自己的额头,咬牙切齿。
郭怀阳是见识过医仙的古怪之处的,便安慰道:“那我们就再等等吧,本来殊归的病就是与暮晓有关,可能医仙有什么话要对暮晓交代。”
屋内,沉默了半晌,风诣之也没有说话,岑暮晓蹙眉望着风诣之,打破了沉静,忧心道:“不会是我师弟的问题很严重吧?就连你也没办法?所以……”
风诣之缓缓试探道:“如果……如果救你的办法就是让他死,你会如何?”
岑暮晓感到猝不及防,愣了愣,心中充满了疑惑:“救我?我的离魂症已经很多天没发作了,风公子为何这么问?我的病与师弟有关?”
风诣之没有抬头,淡淡道:“人有三魂七魄,而你只有三魂四魄,所以你从小到大才会时不时出现离魂的症状。你的其中一魄在易殊归的体内,要想离魂症痊愈,他必须死,只有他死你的那一魄方可归位。”
“所以……他与我的关联是因为这个……你为何会知道这些?这不是靠诊脉能诊出来的吧?”
对于风诣之说的话,岑暮晓感到震惊,虽不愿相信,但他既然能知晓自己的离魂症是何状况,那此刻说的也不会是信口胡诌。其实仔细想来他这样的说法也完全解释得通这么多年来两人之间的特殊关联。
“我是问你,如果当真如此,让他死你愿意吗?如果你下不去手,就让我来。”风诣之抬眼望向她,既然他下不了决心,那便由她自己做决定吧。
岑暮晓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不愿意!我的病是我个人的事情,我不想牵连任何人。”
“要是不这么做,你将来再次离魂的某一天就会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肉身,你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还会这么选择吗?”风诣之站起身,面色凝重,深深望向她,一字一顿道。
“我会,我不想为了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去违背自己的良心。”
岑暮晓这么说并不是不相信风诣之说的。相反,她信,她相信将来有一天可能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严重,可如果她的命需要拿别人的来换,那这样的人生能活得开心自在吗?
风诣之仍然不放弃,希望能说服她,亦是说服他自己,“除非他死,不然他离不开你,一旦离开你,他体内的那一魄就会躁动不安,他就会出现各种各样无法治愈的怪病。”
岑暮晓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易殊归,轻道:“我师弟的病,就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风诣之答:“是,我没有办法。”
“那就这样吧,我以后好好待在他身边就行了。不会再离他这么远、这么久了。”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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