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姐每月从边境收的信是谁写的?还有那些不重样的小玩意?”
方祈月闻言倒是笑了:“那是你重哥哥送的,儿时你重哥哥进京住了几个月,你不是也见过么?”
“又不是只给我一个人送了,你吃什么醋?”
江淮闭嘴了,当事人不信,他能怎么办啊。
“子云倒是不错,只是这几年也不见他回京来瞧瞧,不知如今长成了哪般模样。”长公主还记得,当年在边境,两家的孩子前后脚出生,还真动过给其订娃娃亲的念头,后来战乱便搁置了,谁曾想两年后上京大乱,如今分隔两地,倒是不常见了。
好在江淮不是顾见,心里藏不住事,只是暗戳戳的夸奖万重。
“是呢,我听闻万小将军杀敌神勇,陛下都夸赞有嘉呢。”
方祈月攥了攥手帕,听着母亲和阿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是不开口。
安虞是被镯子震荡的动静给闹醒的。
起身下床看了眼月色,黑漆漆的眸子划过几分冷意。
顾见觉得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今晚尤甚。
睡觉总是梦见自己在一片黑乎乎的地方,想醒又醒不了,而且总有一种什么东西要飘出来的感觉。
今晚睡着后又做梦了。
不过这次梦到的不是黑乎乎的。
而是他自己走在街道上,这街道他还挺熟,就是中庸街,只是四周安静的诡异,偶尔又风吹过,挂在桩子上的灯笼晃两下,都带着几分阴凉的感觉。
顾见皱了皱眉,歪头打量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忽而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似是喜乐,又不像。
这声音,似乎在自己身后。
顾见猛地回头,对上一张僵硬的发白的脸,脸颊上还涂着红扑扑的胭脂。
“啊!”顾见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惊魂未定的看着这队诡异的人马,顾见咽了口口水,正在他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发觉了另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竟然穿着喜服!
我的妈呀!
顾见脑内惊现四个大字!
这、这该不会是
托他平日里看的怪力乱神的话本的福,他颤巍巍的自言自语:“不会是要结阴亲吧”
正在这时,领头的那个差点被他撞上的人忽然裂开了嘴巴,鲜红的唇色在诡异的月光下越发的骇人。
他在笑。
后面牵马的,拿唢呐的,敲鼓的,抬轿子的,抬聘礼的,随行的都僵硬的勾起了嘴角,一双双大又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顾见。
顾见:“”
说实话有点丑,还诡异吓人。
安姑娘救命!
奈何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领头的人上前,伸出僵硬的手去扶顾见的胳膊,顾见想躲开,发觉身体忽然动不了了。
一股阴凉的气息靠近,顾见身上的鸡皮疙瘩从脑门一下窜到了脚底,脸色和这些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人有一比。
顾见被他们搀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