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漫步在月光下、光着脚丫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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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空灵的女声,好像泉水潺潺,叮叮咚咚。
那年长街,春意正浓。
策马同游,烟雨如梦。
檐下躲雨,望进一双深邃眼瞳。
宛如华山夹着细雪的微风。
听着听着,李策就陷了进去。
他这一生,自晚秋之后,冷淡自矜,不近女色。
直到遇到南水儿。
他内心筑着一座一座的冰山,万古不化,如果把肩上的责任和心中的仇恨抽离,他估计什么都剩不下,甚至没有任何值得他活下去的东西。
冰山是再炽烈的阳光也融化不了的。
南水儿不是太阳,她是白色的月亮、散发出来的、温柔的月光。
歌声继续,缱绻悱恻,绵绵入耳。
是否情字写来都空洞。
一笔一划斟酌着奉送。
甘愿卑微换个笑容、或沦为平庸。
而你撑伞拥我入怀中。
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
你眼中有柔情千种、如脉脉春风、冰雪也消融。
其实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只以为自己是个在军中有些前景的年轻军官。
她是站在耀眼灯光下的女神。
帝国超过一半的男青年,都是她的拥趸。
她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其实绝对不缺乏世家公子、豪门贵胄。
她可以有无数的选择。
乱花渐欲迷人眼。
但她还是就那么义无反顾的扑向了他。
甚至不止一次,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他。
什么是美人情重?
这便是美人情重。
他曾经辜负了他的朱砂痣,再不能辜负他的白月光。
他起身,拉开落地窗的窗帘。
外面下雪了啊,鹅毛般的大雪,飒飒而下。
关掉唱片机,李策给南水儿打电话。
“喂,你跟灵儿在哪儿?
这么大的雪,我来给你送伞。”
李策是在天空之城前的广场,找到的南水儿和叶灵儿。
自天空之城的打造工程正式启动后,周边的建筑群虽然还在建造,但核心区域,已经超过寰宇中心和春熙路,成为天府市的第一商业圈。
南水儿是带叶灵儿过来买东西的。
已经买了很多,大包小包,基本都是玩偶和文具。
李策撑起伞,如歌词中写的那般,将她拥在怀中,两人并肩看着这天地间的风雪浩大。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家里人,很凶?”
他浅笑道。
“是很凶,尤其是我爷爷”“其实我也很凶,而且绝对比你爷爷更凶”“额你怎么突然提我爷爷啦?”
“你回去好好过年,来年春,我去你家提亲。”
“哦”南水儿下意识的回答。
等等提什么?
瞬间红了脸颊。
“本小姐有又答应过嫁给你么?”
“你是不是忘了我刚才说过什么?”
李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这个人很凶”“我想娶你,是我的事情,跟你答应不答应,有什么关系?”
“这么霸道的啊。”
南水儿拿小脑袋撞了撞李策的下颚,然后依偎在他怀中,仰视着他。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家里人”“放心吧,都交给我。”
“可你都没有跟我求过婚”“钢铁直男不需要求婚。”
其实是打算求婚的。
但这种事情,肯定得给她一个惊喜,哪能提前告诉她?
“哼。”
南水儿白他一眼。
心中又抑制不住泛起失落。
她其实很想很想嫁给他的啊。
但是理智告诉她,李策绝无可能跟金陵南宫王族抗衡。
帝国十七个异姓王,裂土封疆八百年,手握二十万私兵,雄踞金陵江畔的南宫王族、绝对可以排在前列。
她爷爷南宫仆射、位高权重,只手遮天,无论统治力还是影响力,都稳居帝国前十。
更别说还有许多大世家、大财阀,投靠了南宫王族。
若是激怒了他爷爷,雷霆震怒之下,李策再厉害,也瞬间就是齑粉。
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能任性,不能任性,保持理智,保持理智,不能害了他的。
此时的她,又哪里想象得到,撑伞将她拥入怀中的这个男人,在偌大帝国,位高权重到何等地步?
来年春暖花开,他鲜衣怒马而来,横槊立马,三十万雄兵如臂指使,所谓金陵王族,又算得了什么?
“若所爱隔山海,那便填平山海。”
这才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