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更是写满了佩服,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李清,眼中满是小星星,这可是自创了一种字体啊,真是了不得。
清风想着心事,边从柴火边拿起陶罐,在一个粗瓷杯子里倒上热水,细声道:“学堂简陋,将军却喝一杯热水吧?”
李清接过水杯,却没有喝,透过袅袅升起的蒸气,他若有所思地出神片刻,忽地道:“两位姑娘家学渊源,想必不是普通人家吧?”
这话一出口,清风和霁月两人都是脸色惨变,一张脸变得雪白雪白,低头不语,便连活泼的霁月也垂下头去。
“既然已从蛮族逃了回来,为何不回家去呢,想必家中父母已是望眼欲穿,每日寝室难安吧?为何要蜗居崇县受这苦楚呢?”李清道,看她二人谈吐,学识,李清自是知道这二人本应是贵家小姐的身份。
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半晌清风才艰难地抬起头,“将军知我姐妹二人身遭劫难,清白丧失,又如何归得家去?”好不容易才艰难忘却的伤疤又被人生生地揭开,心中血淋淋地好不痛苦,偏生问这话的人又是不能得罪的人,清风只觉得心中如刀割一般。泪水已是卟娑娑掉下来,霁月更是双手掩面。
李清有些奇怪二人的反应,反问道:“为何归不得,大难不死,家中父母必是大喜过望,翘首以盼。”
清风霍地抬起头,心中有些愤怒,这位李清李参将也是大富大贵之家出身,难不成不知道么?那为何如此羞辱我姐妹二人,但看李清面孔,却又不似作伪,一脸的真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反晌才叹道:“将军难道不知,我姐妹二人清白已失,便是回到家中,家严只怕也只有给我与妹妹两人三尺白绫,一杯鸩酒而已!”
李清这才醒悟,自己终究是现代人的心理,却不知这时节将女人的贞节看得何等重要,如果是普通人家倒也罢了,穷人难得娶一个妻子,只要活着回去便好,但越是贵重之家,便越是看重这事,难怪这姐妹二人只能居于此地?这万恶的旧社会,李清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声。
“是我孟浪了。”李清长叹道,“既是如此,二位姑娘就算不回家,也可托人捎一封信报个平安吧!”
清风垂头道:“昔日已死,清风霁月已忘了过去,只想平静地在这里生活下去,便是捎信回去,也只不过徒增家门之羞而已,还望将军垂怜,收留我们在此。”
李清无语,心道若真是这二人捎信回去,那家说不定还会派人来将她姐妹二人逼死。
“既如此,你们便安心地在这里住下来吧。忘掉过去吧,重新开始你们的生活,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好的归宿的。”李清感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苍白,看到两个薄命红颜,心里不由一阵惋惜,“你们住在这里么?”
清风道:“是,许大人安排我二人在此教授童子启蒙,我二人住所便在后面的小屋,只是居所简陋,不便让将军前去。”
李清摆摆手,道:“你二人若差什么东西,只管去找我,杨一刀,回头看看两位姑娘缺什么,给两位姑娘都备好送来。”
门口的杨一刀大声应道:“是,将军!”
清风感激地道:“谢谢将军。”
李清站了起来,心中忽地一动,道:“你二人都甚有才学,如今我崇县识字之人太少,我的参将府说来让人笑话,眼下除了我却没什么识字之人,你二人每日也只是教授半日课程,不知可否愿意去我参将府为我打理一下文书,这些事颇为繁杂,让我很是头痛,却一时之间找不到人手。”
他心中想到的是这二人如果有事作的话,倒可缓解一下心中的苦痛。
清风霁月二人对视一眼,沉吟片刻,清风才道:“如果将军不嫌弃,我二人愿意去为将军分忧,就只怕学识浅薄,误了将军的事。”
李清见二人答应,心下欢喜,道:“如此甚好,那就这样吧,你二人上午在这里为童子启蒙,下午便去我哪里处理一些文书,嗯,一应供应,便从我哪里拨取吧,杨一刀,将这事通报给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