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秦楚却有些怅然若失,轻声应和一声,“嗯,那我挂了。”
许攸冉的一声“嗯”几乎压上他的最后一个字,然后话音落地的瞬间,秦楚的手机上已显示“电话被挂断”的提醒。
秦楚:“……”真是过河拆桥。
但为防被发现,他还是先行离开了这里。
当许攸冉重新回到别墅客厅,正好秦家人也都出现了,秦辞还要慢她一步踏入大门,身边还跟着个模样温柔的女人。
别看秦辞对许攸冉没什么好脸色,但对于身边的女人却是温声细语,从对方手里接过她的大衣,又牵手上了楼。
许攸冉看得一愣一愣,耳边响起秦楚的介绍,“我说了没骗你,秦家人可没这么闲着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戏。”
这话是在解释她被关酒窖纯属误会。
“那是你大嫂?”
秦楚耸耸眼皮,模样慵懒,“如你所见。”
同样双标的人不止秦辞,还有秦老爷子秦肃,在大孙媳妇下楼后还言语关怀了一番,不过他的表情依旧平淡。
而许攸冉的这位妯娌也不似秦家人这么冷漠,在上餐桌前主动跟许攸冉自我介绍。
“攸冉你好,我叫郁惠。”郁惠笑得温柔,主动握住许攸冉的手后给了她一个拥抱后随即退开,礼貌而又尊重,不会让人觉得过了度。
“刚才进门就想跟你说几句,不过外面挺凉的,所以换了身衣服再来跟你打招呼,你叫我慧姐就行。”
秦辞排挤明显,妻子郁惠却又反常得友好。
许攸冉这会儿倒是相信秦楚说的秦家人的坏话了。
不过许攸冉还是跟着友好一笑,“慧姐你好,不过外面是挺冷的。”
一旁的秦辞眉头皱得老高,趁着开饭立刻拉走了老婆,好似许攸冉是个传染病人。
众人纷纷入座。
只见秦肃坐在主座上,眸光往前后左右转了转,竖眉问,“酒呢?”
郑伯见状随即也将同样的问题抛给保姆。
保姆面露难色,看了眼许攸冉后只好说出实情,“是我请许小姐帮忙的,许小姐,酒呢?”她眼神里满是期待。
许攸冉猛地才想起来自己是去酒窖拿酒的,刚才停个电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以至于回来也没跟保姆通个气。
但她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实在不好意思,没找到,刚才停电被关在酒窖里,后来给忘了。”
长话短说,字字划重点。
倒让秦肃不好怪她什么,随即收回视线结束了话题,不过脸色不怎么好看。
饭后,秦家人破天荒地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这让旁观者许攸冉惊讶不已,同时对自己这个健谈的妯娌又高看了一眼。
秦肃:“你妈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郁惠:“手术很成功,医生也说她恢复得很快,但是短期内应该是回不了国。”
“恢复了就好,能回来过年?”秦肃见郁惠摇头,便又道,“一个人在国外也不容易,今年除夕你和阿辞也过去陪陪她。”
郁惠面露感动,笑起来,“没事的,爷爷,我爸和外婆他们都在M.国陪我妈呢。”
“郁家就你一个孩子……”
后面秦肃又说了很多,总算说服了郁惠,并让秦辞也跟去M.国陪丈母娘一家人过年。
看得出来,秦肃对郁惠这个孙媳妇还是很满意的。
一直在边上充当人形背景板的许攸冉听到“郁家”两个字,再结合某些关键词,觉得这个郁家应该就是那个做游戏发家的郁家了。
如果真是那个郁家,倒真的和秦家门当户对,也难怪秦肃对郁惠不同。
忽然间许攸冉好像明白了秦家对她不满的原因。
跟秦家比起来,许家就是一小门小户,而且还远在南方,因此还不如京圈的普通千金。
秦楚等同于娶了个普通人,秦肃会高兴才怪。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看秦肃对郁惠的态度,再看看他对自己的,许攸冉只感慨原来最高级别的有钱人也逃不过“势利”二字。
秦楚一直坐在许攸冉左手边,始终没有出声。
直到他打了个喷嚏,秦肃不由得皱了眉,“感冒了?”
秦楚吸了吸鼻子,摇头,“可能天太凉了。”
一旁的郑伯随即去看了眼暖气,奇怪地自言自语,“23度,不低啊?”
秦肃随口一问,“阿楚,你刚才出过门?”
秦楚神色自然,“可能是刚才大嫂进门的时候,吹到了一点冷风。”
这话一提,许攸冉觉得大概率是秦楚要“害人”。
果然,原本还因为爷爷的关心而面带暖意的郁惠脸色一僵,尴尬一笑,“真是对不住了,阿楚。”
“多大点事儿?不过如果我感冒了,大嫂可得负责我的医药费。”秦楚人往后一靠,模样闲适。
作为旁观者,许攸冉也就是看戏图个精彩。
但也忍不住在心里评论:秦楚真乃妖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