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说,学校放十天农忙假,我知道你今天能来,就借两条往家跑!说完,一下子抱住了花女腰,又问我姐夫来没?花女说来了,在干父那屋倒着呢。小红便进去,笑呵呵说声,我姐夫来了。小虎答话,要起来,小红说,你倒你的,我去外屋先和我花姐说说话,等有空才和姐夫你唠。便出来了。花女继续摘鸡毛,小红便蹲在身边,小声问花女,我姐夫对你怎么样啊?花女道,挺好的呀!小红说,挺好就行,若是他对你不好,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他的!这时花女摘完了鸡毛,干娘说,你姐俩进屋去唠,这边的活都我干,不用你俩了。两人便进东屋,干娘高声说,你两个唠可唠,要唠点正经的,可不许瞎唠。两人答应,互相挤下眼儿。花女先坐在炕沿上,小红让上炕,花女便脱鞋抹到炕头上,两人并排坐着。小红小声问:“姐你月经走没?”“还有点儿。”“那天入洞房时,我姐夫没不高兴呀?”“干娘才刚都说了,不让咱俩唠那些没用的,你怎么还提这头儿?!”“不是,我只是问这种时候他碰没碰你。”花女歪头看看外屋,脸红说:“碰了。”“哎呀妈呀!姐你真胆大!那天在你家坐席回来时,我就和我妈讲了,说你来了月经。我还问我妈,兴不兴到一起,她牙清口白说不兴。我妈说完后,我就着急了,都有心跑你家一趟,告诉你一声,可我怎么好去?!如果我去了,我姐夫肯定会问我为的什么事儿而来,我怎么回答?!再有那李虎老东西仔定会合计我是给你出什么坏主意去了,不也是不好,我就没去成。”“不在你去不去,还在我自己。当时他直讲那句什么话来的,啊,对,洞房花烛夜,还说入洞房却不到一起,特悔气,我心想,都已结了婚,我花女就是他的人了,就才依他了。”“姐你是心太软,还好说话,那哪行?!这无形中等于你自己糟蹋你自己身子,下回可不行了,不能信我姐夫意儿!”“还下回?!这一回不就够我呛,没有下回了。”“怎么够呛?”花女不说,小红不允,花女才贴耳根子说:“你姐夫那下边的头上发炎了,肿的如铁榔头一样,吓死人了。”小红惊讶,眉头一皱说:“都恶心人透了,怎么能那样,姐你可别再说了,我不爱听!”“多亏干父说能治,若不他成天拉卡拉卡地走道让人多笑话,姐姐真伤透心了。”花女还要说,小红不让说,却又问:“李虎那老东西怎样?”“别提他了,跟他南北炕住着,离的还没有两??远,天天下晚他不是咳痰就是打呼噜,连放个屁都能听见,吓的我跟你姐夫都不敢说话,没个穷整儿!”“他没像从前那样……”“那倒没有,冷叮子,他现在还不敢,谁知道以后能怎样?!”“我对姐你说实话,我总在想着这事,再不然等这边我爸厦屋盖好了后,你就搬到咱家来住!”“那倒行,可行也是不行,你想想,搬来后我天天没什么事儿干,出来进去的,还是闹心,所以姐姐想,过几天我就去农业社干活儿,心能敞亮点儿。”“哎!姐呀,不行你跟我爸学医怎样?”花女凄然一笑,说:“姐连一个字都不识,还能学医?!”小红思衬片刻,说:“你不识字我教你学行不?”“那也不行,你算算,我跟你学识字要几年,学好字再学医还要几年,不等我医学成病人早都死了。”“姐你说的不对,学识字既使慢也有好处,能多明白事理,你看你和我姐夫出的那种事儿,若是你有点知识就未见起会那样。”“照你这么说,我真有些动心了呢!”“你要真想学,明个我就开始教你,正好学校放农忙假。”花女乐了,说:“那我便跟你先学学看,管得学成学不成的,先试验试验再说……不行,明早我就得跟你姐夫回家去,要天天给他上药,离不开。先有到这吧!”外屋有人进来,大嗓门说,新郎新娘子在哪里呢?原来是是张妈。又听见说,哎呀!你这老丈母娘真给杀小鸡儿呀,有数的,姑爷进门,小鸡儿没魂!还嘻嘻地笑。花女与小红慌忙下地,张妈和英子跨进门坎。顿时又是一片喜庆,你说来了他说想了的相互寒暄,张妈娘俩才落座。话匣子一打开,张妈便扯起婚礼上的事情来,对花女说:“那天的事儿,娘家这头我倒没什么挑的,谁都没拿我一家人当外人,待咱们真如娘家亲一般,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倒是你婆那头有两个人不对,当时我是特来气,一个是你老公公,他怎么能因为两支炮灯不响就骂起你男人小虎来,多噼人笑话!还有那媒婆说的咱们小石头那句话,什么地瓜摔墙上,哪兴这么说话,这个贱货,若是换个地方,我不掏死她才算她便宜呢!”花女说:“我大娘你说的对,那天媒婆她是说话不方头,可大娘你不知道,她表面说的是小石头,暗中是拿话点对我呢!她以为我花女什么都不懂,可我能从她嗓子眼儿瞅到她的屁眼儿。”“侄女你说话的意思大娘我明白,媒婆她是看你新娘子过门了,她怕你公公以后对她就不好了,好像她就吃醋了似的,让怎么昨天她在街上见着你公公时贱x罗嗦的,正好当时咱家你伯都亲眼看见了,我说话你千万别挑我,那哪行,你媒婆不是狗爬猪糊噜噜,弄差屎了。”花女点头说:“我不挑你,我花女怎么能挑你呢,大娘你说你的。”“不信的话,你日后就瞅着她吧,她对你公公要越来越不像话!再有,那天小红我看行,别看她小,说话赶趟的很,真能给咱们这头也包括你出气,可回来时你干父在车上还直门说她,你干父便让我说了,小红那天正经比你干父都强,你干父说话虽心中有数,表面却谁不得罪谁,特有深浅。”一直没插上言的小红说:“那天我爸说我嘴快,我不是嘴快,我是气不公,看见了我就要说,我是替我花姐,替我姐夫,还替小石头咱这头人说话,若不我也不能吱声。”英子也挺高兴地说:“那天我也啷当媒婆一句,本来吗,我小弟虽小,也是花姐的伴娘呢,你媒婆算个老几那么骂人,明明是小瞧我小弟。”这时,外屋飘进香喷喷鸡肉味来。刘敏喊吃饭。张妈英子告辞。刘敏挽留,让娘俩?小鸡炖蘑菇。张妈说,就不了,家里还有事儿,你只管待好你的干女婿干女儿吧。刘敏、花女、小红送出房门,才回来喊小虎共同落座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