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红与英子于西夕阳西下时返回到学校,在宿舍区大门口分手,各自进寝室。
寝室里,东方红看曹珍一个人正在床上大头冲下背朝门歪头躺着,轻轻近前一看,居然还发出轻度鼾声。便意识到班长身大力不亏,特别爱泛困,一有机会,哪怕是白天也挠上一觉,不由得退出门来,想到街里买双袜子,便往镇上走。
一到街里,因为不是集,街上行人寂寥,东西长长的街道如空筒子一般。东方红迳直到商店买双袜子便往回来,就想起了上个周日在饭店门口与西门光辉父母巧迂的事情来,便想去看看西门光辉,而此时离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就奔北教学区走去。
行间又想,去找西门又怕他不高兴,便站下了。又一想,什么事儿也不能都可着他一个人呀!再说一个周末,见面说几句话又能怎样?!人一有主意胆子就壮,便大摇大摆先去学生会找西门。
快到学生会门口,只见西门拿把钥匙从屋里出来正锁门,东方在后大喊:“西门同学!你不要锁门,我有事找你!”
西门回头一看,说:“噢!原来是东方红啊,快快进屋吧!”
东方红就感到奇怪,往日每逢见面,西门总是躲躲闪闪,这次却异常热情,想必因为是周日,校园内空旷无人所致。但究竟是否如此,我将拭目以待。
两人进到屋里,落坐。
还没等东方拿话试探,西门光辉乐呵呵地告诉说:“这回终于行了!”
一句话说得东方愣了,便问:“你什么行了?!说得让我一头雾水?!”
“我已正式被批准为团员了!”
东方红大叫:“是嘛!原来不是说还要考验你吗?!怎么这样快主就批准了?”
西门便说:“你说的很对,原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情况已有了变化……”
“什么样变化?”
西门若有所思说:“或许你也能知道一些,就是你那个同乡叫张玉英的,她出事了,你知道不?”
“知道一点点吧,怎的?”
“细情我就不说了,孙书记和艾书记认为。出事儿的根本原因在于学生中的思想政治工作很薄弱,所以才特批了两名同学为团员:一个是我,学校批我的主要目的是,要强化一下学校学生会的工作,当然了,批了我入团也不一定就能强化,但艾书记是这么说的。”
“另一个呢?”
“当然是夏玉玲了!”
“夏玉玲还能入团?”
“艾书记说,她们班级里阶级斗争比较复杂,目前看,算是全校斗争的最前沿,所以批准了她!”
东方红笑起来说:“还最前沿?!就因为张玉英吗?”
“差不多吧!你今天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儿吧?”
东方红说:“你怎么还能问我?!你忘了。上次在街里饭店门口迂着你爸你妈那回。你妈对你贴耳根说的那话。什么你要能娶我这么个媳妇她就心满意足了,你当时只是笑,我说句不好听话,你连个扁屁没放。怎么我东方红成你们娘俩垫牙的了?!”
“你别那么说,我妈她当时说的也是真话,你应该理解!”
“我当然理解,可我要问你的是,当时你当你妈面,为啥啥态度没有?”
“其实你应该知道,当时我没有态度,我只是怕耽搁我入团,现在我已被批准了。心里再不用为入团的事担心,所以,我表示同意与你相处,还不行呀?”
“西门!我听你这话怎么这么别扭?!你怎么能说‘所以’,还说‘你表示’。还‘同意与你相处’,这口气硬得如枪沙一样,就像学校孙书记和艾书记说话口气似的,一点也不柔和……”
西门望了望窗外说:“我不是不柔和,我是害怕,因为学校有规定不准许谈恋爱,所以,……”西门嘻嘻一笑又道,“你看我又说所以了,我是因为害怕,才那样口气说话,说完我这心又突突跳上了,其实内心里也是够着够着的,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就用眼睛深情望着东方红。
东方红刷地脸红起来,心里在说,我东方从西门你那眼神儿看,便明白你西门心中那小九九……
果然西门开始望着门,见门没有关严,露出了一道缝子,便站起身来去关上。
其实这在东方红眼中看来,门关不关上大可不必。
而西门并没有回到原来坐位上,却是来到东方红身边挨着坐下,望望窗外无人,就将东方搂在怀里。
东方红偎依在西门的胸前,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梦中的种种情景,心便跳得厉害,一听西门的心更跳的不行,快慰之中心想,这是大白天在学生会,怎么能可以?!便起来了。
西门感到遗憾,下意识地说:“你别躲呀!来,让我摸……”
“可别,让人看见不好……”
西门祈求说:“来……”
“不行!我早晚还不是你的……”
西门不由得坐定说:“你这话说得让我的心好凉啊!还早晚不是你的?!再过一年多我就毕业了,谁能等得那么久,来……”西门伸出手来。
“看!来人了!”
东方说着往窗外看,其实外面根本就无人走动。
西门以为外面真的有人来,便也往外瞅,一瞅方知东方说谎,就道:“原来你在骗我!”
东方嘻嘻笑了说:“我不是骗你,我是怕你,所以才搪塞你一下。”
西门光辉才回到原位坐下,想了想说:“你还不知道,艾书记昨天找我谈话时,还给我一个任务呢……”
“什么任务?”
“要我找张玉英谈话!”
“要你找张玉英谈话?!你不是学生吗?!哪有学生找学生谈话的?”
“艾书记说,是为了锻炼我,培养我。”
“既使是锻炼培养你也不能你一个人去谈话,因为你是个男生,而张玉英是个女生,一个正式谈话,哪有男生找女生谈的?!”
“你说的是。艾书记开始是安排我一个人,后来他也考虑你说的这一点,才又找天天跟着他的那个小于和我一起去谈。”
“是不是头两天拎着铅油桶跟那个胡老师在墙上写大字标语的那个?”
“是,她叫于芳。”
“我以前曾跟于老师一走一过看见一回,但没有说话,是不是长的挺好看的那个?”
“怎么说呢,反正她是属于一看挺顺眼的那种!”
“那你们想多时找张玉英谈?”
“我得跟于芳碰碰才能定。”
东方不无戏谑说:“真看你入团了,又是学生会主席,管于老师都不叫老师,竟然直呼于芳。这能好吗?”
“于芳她并不给学生讲课。再说我是背后和你讲话。才这样称呼她一下,有啥不可以的?!”
“我劝你尽量还是叫于老师为好,因为你毕竟是个学生;再我还问你,你俩找张玉英谈话。是以你为主还是以于老师为主?”
“当然是于老师了!但艾书记特意个别和我交待过,于老师没什么水平,在她谈时要我从侧面注意把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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