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落及之处皆疮痍,这是清水镇目前的惨状。
马丹青没有多想,取下玉石画卷画轴之中如银针般细小的玉笔,流光一闪,玉笔瞬间变成正常毛笔大小,玉石笔杆上阴雕和阳雕着一些图文,马丹青端详了一会,并未看懂上面的图文,只是看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奇异禽兽。
提笔点墨作画,马丹青极其认真和细心,努力的回忆着清水镇的原貌,青砖黛瓦马头墙的民居,亭台楼阁,玉带河边洗衣洗菜的青石台阶,一声高过一声叫卖着的糖啊、糕点啊、冰糖葫芦啊之类的店铺一点一点的浮现在马丹青的脑海中。
他聚精会神的一笔一笔的画着,生怕把房子画歪了,生怕把木料画短了,生怕把粮草画少了……
天空中月华流淌,清水镇腾起了雾气,渐渐变浓,残垣断壁逐渐隐入浓雾之中,在神麓书苑避难的百姓虽在深夜也难以入睡,望着隐入浓雾之中的清水镇眼角隐显银花,长吁短叹。
“据记载,青水镇几百年来风调雨顺,没有受过如此大灾了”。
“是啊,这玉带河也是几百年没发过洪水了,传说这玉带河受天神护佑,玉带河流域风调雨顺,不知这几年是怎么了?”
“哦,对,传说这玉带河是受神笔山神笔峰上的神仙保护的……”
“这神笔峰上不知道有没有神仙,常年云雾缭绕,也看不到它的真容。”
“神仙哪是你我这般凡人能见到的?”
两个中年男子斜靠在神麓书苑的走廊墙壁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聊着。
“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天灾还是人祸”,天灾人祸?这个中年男子显然是在说马丹青是灾星的事情。
另一男子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们这些凡人哪能知道,如果能知道就不是凡人了,天灾人祸命注定啊。”
“你说豌豆先生收养的那小子到底是不是灾星下凡?”
“这个谁能说清楚,如果神笔峰上有神仙……或许他们能知道。”
“对于你我这些穷人来说,靠两条腿上神笔峰犹如登天,那些有钱的财主虽有马有车,可谁会去操那闲心花尽自家钱财问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身世?”
“也是,只是这洪水……苦了我们这些穷苦之人……”
“别说了,这洪水也不一定和他有关,天灾人祸命注定,况且我们现在还寄人篱下还是不要多舌的好。”
……
马丹青在自己的房间借着油灯豆大的光点和月华的银光作画,不知不觉间,月华渐退,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
马丹青自顾自的作画,突感心慌胸闷,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胸口,吓了自己一跳,自己的白嫩纤纤的玉手怎么全是皱纹,干瘪无肉,皮包骨头,犹如八十老者之手,他再摸摸身上,亦是如此,瘦骨嶙峋,再一看头发,三千青丝已成似雪白发,眼睛也开始浑浊,看东西感觉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他试着站立起来,已然没有了平时的活力,手脚有些僵直不受控制。
弹指红颜老!
这难道就是灵汐姐姐说的代价吗?他很平静,虽然代价沉重,但如能让清水镇乡亲避过此难也是值了,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看向窗外,月华尽退,东方红霞万丈,将山水染成红色,太阳的半个脸已然探出天边山头,浓雾像一床厚厚的棉被将清水镇盖得严严实实,一阵风过,浓雾被激起层层白浪,彷如仙境,如果不是遭受洪灾,该是多好的美景啊。
马丹青用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清水镇上的浓雾,等待着奇迹的出现,神麓书苑里的乡亲们都在探头探脑的张望着浓雾,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清水镇在神笔山山麓,四季如春,很少出现雾气,千百年来还没出现过如此重的浓雾。
“清水镇出现异象,必有大事发生”,一个老者凝眉道。身边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老者神情肃然的点头,周围一些年轻男女和小孩张耳倾听,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年轻人没有见过这种异象,他们希望从老人们那里找到答案。
太阳跃上山头几丈高,清水镇上的浓雾渐渐变薄,众人翘首张望,但还是看不清雾下的镇子,一阵大风吹过,卷起落叶纷飞,拍向书苑里翘首张望的众人,众人不得不侧身躲避。
“好大的妖风啊”,不知谁说了一句。
风息叶纷落,众人回过身来,个个都目瞪口呆,风像抹布一样将清水镇上的雾气全部擦去。
神麓书苑惊呼声不绝于耳,个个都舌桥不下、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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