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把两人让进来,抱臂看着他们:“跑我门口倒时差呢?”
兄弟俩紧挨着坐在床边,双手贴着腿,老实的像两个小学生。
好半天,顾名琛才别扭道:“你和长生哥在一起了?”
绡绡理所当然地点头:“嗯,你们不看到了吗?”
顾名琛孩子气地瘪瘪嘴,用手臂推推哥哥,顾名亭犹豫了好半天,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问:“确定了,不再考虑考虑?忘了你小时候制霸船头的梦想了吗?”
顾名琛摆出同款表情,也语重心长地说:“姐,爱一个人对你来说够吗?海王她不香吗?你再好好想想,千万别变成你年轻时最讨厌的那种人。”
绡绡:“……”
所有人都在劝我做个人,只有我的家人,想着法让我不做人。
她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一屁股挤进两兄弟中间,轻声问:“你们介意我谈恋爱?”
兄弟俩齐齐噤声,垂下脑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默认的姿态十分明显。
她能理解顾名亭和顾名琛的想法,因为幼年不健康的家庭环境,兄妹彼此间的依赖和牵绊比寻常兄妹要深得多。
在顾名亭和顾名琛眼中,绡绡是朋友、是亲人、是在他们弱小无力时,融入生命,带给他们温暖和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她的恋爱会让兄弟俩产生无措和恐慌,但同时他们也知道这样不对,所以才不敢直说。
兄弟俩垂着头,即使看不到表情,绡绡也知道上面一定满是懊恼和委屈。
她没有多说,轻轻抚摸两人的头,炸毛两兄弟像是被顺了毛的猫,刚要说话,两记重锤砰砰落在后脑勺。
顾名亭:“!!!”
顾名琛:“???”
二人不敢置信地看向绡绡,后者毫无反思的意思,反倒眼睛一亮,做恍然大悟状:“我觉得你们的想法太对了,明天长生来一定要记得跟他说,虽然他这些年功夫都没落下过,但又怎么样呢,反正他打人的时候我又不会帮你们。”
两兄弟:“……”
顾名绡,你是真不想做个人啊。
兄弟俩脸上的伤感一扫而空,面无表情齐齐起立:“不早了,睡觉吧。”说完转身就走。
绡绡笑嘻嘻目送两人离开,看着客房门被打开,忽然出声:“本来这个时间该说早安的,不过还是晚安吧,反正你们俩一直都在,天亮了再说早安。”
兄弟俩顿了下,愣了好半天,忽然对视一眼,笑了:“嗯,晚安。”
反正无论什么时候,你也一直都在。
晚安,我的姐姐(妹妹)。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深蓝缎子的夜幕上点缀着几颗的星,他们依偎在一起,不够明亮,却足以温暖彼此。
绡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洗漱好走到一楼,听到厨房里有声音,探过头去,发现长生正在忙活。
绡绡挑眉问:“你怎么来了?我妈她们呢?”
长生系着一条围裙,把意大利面端出来放到桌上:“我出来的时候去敲过门,卢姨他们应该还没倒好时差,还在休息,我就自己来了。”
“哦。”绡绡点点头,狗狗祟祟地瞟了眼楼上,确认没人,笑眯眯凑到长生面前。
长生抱住她,忍不住低头抵在她额上,笑着问:“你怎么像做贼似的。”
“嘘!”绡绡一只手抵在唇边,把自己年幼无知时和苟爸放下的狠话说给长生听。
她听到苟爸给礼物起名字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苟爸的记仇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想到这绡绡皱起鼻子,晃着头得意道:“想赢我?做梦!我偏不提,憋死他。”
长生被逗乐了,抱起她放到桌子上,无奈地问:“你从小欺负顾叔到大,就不能让他一回?”
“当然不能。”这是原则问题,男朋友说都不行,绡绡呲着牙捏住面前人的脸:“我卢秀儿一生胡搅蛮缠,从未给人留过话柄,都怪你个假和尚,自己意志不坚定就罢了,竟然还勾引魔王堕落。”
长生:“……”
真是好大一口锅。
“我就知道你在装傻!”
阴测测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绡绡身形一僵,抬起头,本该同样倒时差的顾景扬正搭在栏杆上冷笑。
对上她的视线,扯开嘴角嘲讽道:“呦,这不是咱们普法大师卢秀儿吗,怎么?公民不享有宗教信仰自由了?天呐,这个玷污你长生哥哥梦想的人是哪来的妖怪?!!”
绡绡:“……”
我忍!
无理可辩的绡绡鼓着脸,迁怒般瞪向被“玷污”的小和尚。
“嘀嘀嘀。”
对方的手机忽然响了,绡绡撅起嘴,准备和苟爸再战三百回合,眼前蓦地一黑,唇上覆上一片温热,一股清冽的气息盈入鼻间,让人呼吸一滞。
片刻,眼前人稍稍退后,看着她低低地笑了:“现在是京市时间0:01分,你好,假和尚的魔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