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姐妹一来,总不能还喝涝坝水吧,还得去公社拉井水。洗澡不担心,有大水箱放在屋顶,日头晒一天,水早热得不行。为了让她们度过一段难忘的乡村生活,任自强还得绞尽脑汁想些花样。
可这些还得靠表哥王如海帮忙,自己这小身板,有心使不上力气,干着急。正想着,看到身上挎着的书包,钱还在书包了,得放好。任自强又溜到储物室,找个花瓶放进去。
中午了,王如海没回来,任卫国带着干活的亲戚有说有笑的进了院子。任自强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问父亲:“爸,我妈来电报了吗?”
“来了,那边已经安排好,就等这边开始发货,价格比去年还好。”
“那就好,供销社的收购价出来了吗?”
“出来了,一级红花七块,二级的六块,三级的五块五。咱们收红花的价格我和你几个哥已经通知下去啦,全村都知道,价格比供销社还是高五毛。
愿意赊账的给八块,咱们只赊一级的,有不少不着急用钱的都同意。”任卫国得意的把自己干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那神情分明是快夸我呀,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好了。
任自强哭笑不得看了老爸一眼,又安排道:“爸,等柯叔来的时候,尽量让他多留点钱,咱们这么多人一动起来,能量可不小。咱们村子要收,附近的村子都要宣传到位,让永财哥他们拉着架子车去收,或者送到门上,咱们要大干一场。”
任卫国点点头,把事情给侄子交待下去。
吃完午饭,王如海还没回来,看来是在砖厂出苦力去啦,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任自强心疼啊,自己家里的累活都不敢让他动手,怕累着。一时看不住,就‘放羊’啦,这还了得。任自强戴上个草帽,午觉也不睡了,迈开小短腿就去砖厂找人。
砖厂离队上不近,有一公里半远。幸亏路两边都是白杨树,有树荫,才没感觉那么热。一进砖厂,就看见王如海在哪儿往马车上搬砖,十几辆马车排着队等着装。
人家都是白背心,就独独他是部队上发的红背心,后背上‘八一’两个黄色大字那么夺目、显眼。
任自强气不打一处来,喊了一声“哥!”然后气鼓鼓的瞪着他。
王如海听到任自强叫他,连忙讪笑着跑过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我在这儿没出力,就是记个帐。这才刚干了一会儿,就被你看到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着满脸满身的灰尘,手套上都磨烂几个洞的表哥,任自强恨铁不成钢,说道:“骗鬼呢,你肯定没少干!算啦,不说这些,哥,没几天婷婷和小雪就到咱家来,我有几件事让你帮忙,走,咱们合计一下。”
“小强,这么多车在这儿等着,你让我干完,咱不能当逃兵不是?”
“那你只能记账,别装车,我也帮着点数。”任自强小胳膊一伸,也要上阵。
王如海赶紧拦着:“你别去,上午有辆马车受惊,差点撞伤人,你可不能出啥事。”
任自强看看火辣辣的日头,再看看刚出窑的红砖也是滚烫的,立马打起了退堂鼓。就坡下驴道:“那我就在棚子下等着,干完咱们回去。”
王如海点点头,又去忙活。
等了两个多小时,任自强在棚子底下的凉席上都睡了一觉,才干完。王如海和张天富一起走了过来。张天富也是满脸满身的红砖粉,只有咧嘴一笑是,牙齿是白的。
任自强打趣道:“天富哥,你这领导当得真是以身作则呀,可真有你的!”张天富哭丧个脸道:“小强,你可把我害苦了,这半年把我累得,瘦了十几斤。”
“这能怪谁,都给你交代清楚了,多培养手下,发挥他们的作用,你偏要事无巨细的都要操心,不累你累谁!知道诸葛亮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操心太多,累死的!”任自强没好气的给了张天富一击卫生球。
张天富讪讪笑着摸摸头道:“这么大的项目,刚上手不是不放心吗?”
任自强没理他,又问道:“砖厂人手不够,怎么不雇人呢?别的村里肯定有闲人,多找几个不就行啦?”
“别提啦,我说过,村里人不同意,说再苦再累不能把钱让别人挣了,都说我刚有几个钱就烧包的不行。人手不够,这不海哥都上阵啦,好在也就忙个一两天。”
任自强一想也是,村民苦了多少日子啦,手里根本见不着多少钱,这有了挣钱的路子哪舍得和别人分享。只有等干上一两年,手里有了钱,脑子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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