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九月深秋:“……原来你也这么觉得?”
“嗯?”
“我也感觉自己好像被搭讪了。”她有些犹豫,“不过,刚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自我意识过剩,也许只是偶然。”
“如果是偶然的话,未免也太多了吧。”伏黑惠给了她另一杯饮料,指指右边朝她走来的有点眼熟的精英打扮的男性,“那个人,大概也是来向你搭讪的。”
不出他所料,她确实又被搭讪了。
“嘛,虽然早有预料,但也没想到大家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和笨蛋老师对抗。”伏黑惠兴致缺缺地说。
“什么?”
伏黑惠简单解释了一遍大家最近的遭遇,甚至就连他,也避免不了被五条悟拿着婚姻届糊脸,比其他人好一点,至少五条悟没有过分到在他洗澡时敲他窗户向他炫耀婚姻届。
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伏黑惠满脸的逃过一劫,这却让九月深秋羞耻到当场爆炸。
五条悟这个家伙!!
这天晚上,九月深秋没有接五条悟的视频通话,为了表达抗议,她多次摁下挂断。
后来是乙骨忧太给她打了电话,小心翼翼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话没说完通话就被五条悟打断。
九月深秋先发制人,问他是不是把婚姻届到处拿给其他人看了,五条悟沉默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招呼乙骨忧太过来接电话。
“五条悟!”
“嗨嗨。”
“你不要再随便带着婚姻届到处跑了。”
“嗯嗯。”
“等你回来就把你的婚姻届给我。”
“这个不可以哦。”五条悟拖长声音说,“但是,如果你能够从我身上拿到的话,交给你也没问题啦。”
因为这句话,五条悟回国后,九月深秋多次试图从他身上取回婚姻届。
第一次是在机场,拥抱时,她悄悄伸手摸他口袋,却被他攥住手指塞进兜里,怎么抽都抽不掉。
“这么多人,深秋这样热情,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啊。”五条悟揉着她手指骨节,不怀好意地笑,“如果是在家里的话,面对这样热情的妻子,我可是完全把持不住的。”
九月深秋浑身一僵,窒息地看向一旁捂着眼睛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的乙骨忧太。
“……”九月深秋狠狠踩了五条悟一脚。
第二次是在卧室,五条悟在浴室洗澡,她拿着他的外套,从里翻到外也没找到婚姻届。
直到五条悟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两指间夹着她找了很久的婚姻届,面上氤氲着水汽,潮湿的,诱人的。
“是在找这个么?”他故意说,“忘了告诉你,婚姻届我装进裤子口袋里了呢。”
他是穿着长裤进浴室的。
“如果深秋之前答应我一起进来洗澡,也许现在已经拿到婚姻届了,真是可惜啊。”手指翻转间,婚姻届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里。
九月深秋把他外套摔他脑袋上,并且严肃拒绝为他吹头发。
第三次是在事后,她心里念着婚姻届,凌晨醒了过来,五条悟还在睡。
其实他睡着时和醒着时的气质迥然不同,睡着的他睫毛浓浓地覆盖下来,眼尾稍稍上扬,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他喜欢捞她进怀,摁到胸口或者颈窝,下颌挨着她的额头或发顶,睡着时也会不自觉地蹭她。
九月深秋盯着他看了会儿,确定他正睡着,这才悄悄挪开他的手,准备掀被子起床找婚姻届。
他似乎不太习惯她的离开,喉中溢出一道含糊的哼声,瘦长的手臂重新横过来,将她搂得更紧。
“……”
铺天盖地全部都是他身上的气息,有点甜,也有点沐浴露的香气,更多的还是男人身上特殊的气味。
她揉揉鼻子,忍住躺下继续睡的冲动,再次小心翼翼地挪开他手臂,这次她学聪明了,记得塞个枕头代替自己。
这样的话,他就算想搂回来,也只能搂到枕头。
九月深秋披着衬衫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板上,深夜的地板泛着些许的凉,她缩了缩脚趾,抹黑去翻他的衣服。
应该全被他随手扔到了地上,她摸索着翻到他的衬衫,没有,接着是长裤,却被掉在一边的皮带硌到手。
皮带上的金属扣发出细微的声响,寂静的深夜里反而扩大数倍。
九月深秋做贼心虚地屏息,床上没有动静,她稍稍松了口气,心想着衣服都掉在地上了,干脆捡起来放好。
她没有五条悟的六眼,黑暗中只能凭借记忆行走,衬衫,长裤,还有……咳咳,总之,摸到的全部都放好了。
九月深秋猛然回过神。
不对!五条悟那家伙的衣服她全搜过,根本没有搜到被他藏起来的婚姻届啊!
黑暗里,倏然响起短促的笑音,很快消失,大概是知道已经被发现,五条悟索性也不装睡了。
他能看见黑暗里的她,连灯都不用开,手肘支着枕头,手心侧托腮,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像只小仓鼠找食物那样,看了不知道多久。
如果不是她醒过神的表表情太过精彩,他也不会忍俊不禁发出声音。
九月深秋一句“你装睡”的指责卡在口中,酸痛的腰被床上探出的手臂揽住,重重扯了回去。
昏黄的床头灯拧开,光线洒下来。
五条悟拿着婚姻届朝她眼前晃晃:“我的妻子真是坚持不懈啊,就这么想要得到这份婚姻届吗?”
九月深秋深感自己被戏弄,咬咬牙翻身去夺被他藏了好久的婚姻届:“你别闹了,把它给我!再让你拿出去转一圈,全世界都知道你干过的好事了!”
“秀恩爱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是你秀得太过啦,早就引起众怒了。”
“啊,那是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太弱,需要多多锻炼,我确实是为他们着想的哦,只不过顺带着秀了一下婚姻届而已。”他咬着重音强调,“顺带而已。”
“谁相信你只是顺带啊!”
九月深秋才不理他的胡说,几次快要抢到婚姻届都被他游刃有余地避开。
她一气之下推开他,翻身压在他身前,两手扶着他肩膀低头去亲他,只是为了堵住他将右手的婚姻届传到左手,结果反而因为她手短,同样的出发点,她试了几次都没有够到他的手指,更不要说那份攥在他手里的婚姻届。
细微的声响很容易被忽略,婚姻届被扔出去,顺着光滑柔软的床单迅速滚下去。
九月深秋还没发现婚姻届脱离他手,心想反正都暴露了,不如光明正大地抢。
她起身想继续抢,却被他温热的手掌紧紧扣住腰。
一用力,她跌回去,鼻尖磕到他下颚,呼吸洒向的部位刚好是她最喜欢的,他的喉结。
她没有看见,被她的呼吸缠绕的喉结深深地滚动着,是危险的信号。
“那种东西,都无所谓了。”
五条悟托住她后颈,声音低喑到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她耳膜。
“现在该轮到我,和那东西争抢你的注意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