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当日草民与钱大元欠了文书的。”杜长明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张纸。
祝况听了杜长明的话,瞥了钱大元一眼说道:“你等当日可是签订了文书?签订文书之时,可有中人?”
“回大人的话,签了文书的,当日,草民与杜长明欠了文书的时候,有两个中人,分别是钱家屲的钱亮和杜家坪的杜长德。”钱大元规规矩矩的回答。
说完这一席话,钱大元也从怀里摸出一份文书来。
祝况蹙眉,既然有文书为证,怎么会闹到公堂?
“将文书送上来!”
祝况话音才落,有衙役匆忙上前,将二人手中的文书接过,送到祝况面前。
打开其中一份,只见上写着:
“立卖字:兰县杜家坪人杜长明,因家中老妻病重无钱医治,请中说合,情愿将小女草枝卖与钱大元为妾。杜草枝,年十五岁,生于十一月廿八日,辰时生,三面言明:牙价大钱五十贯,同中笔下交清。买卖之后,任凭教训。若夜晚山水不测,各从天命。若后生端,有中人以面承管,不与买主相干。恐后无凭,永无返回。立卖字存照。”
后面分别写了买卖双方的姓名以及两个中人的姓名并年月日等,并且都盖上了指印,祝况左看右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当,这份文书将事情说得十分清楚。
如此看来,事情应该很明白,就是杜长明将女儿杜草枝卖给了钱大元为妾,但如果是这样,杜长明何必来告状鸣冤?
祝况的眉头越发的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看看杜长明,问道:“杜长明,你可清楚,你可识字?可清楚这文书上写了什么?”
“回大人的话,草民不识字,当日,文书写好后,他们念与草民听了,上面写:立契书:兰县杜家坪人杜长明,因家中老妻病重无钱医治,请中说合,情愿将小女草枝送入钱大元为婢。杜草枝,年十五岁,生于十一月廿八日,辰时生,三面言明:杜草枝月钱一贯,同中笔下交清。立契之后,任凭教训。若夜晚山水不测,各从天命。若后生端,有中人以面承管,不与主家相干。恐后无凭,永无返回。立契书存照。”
杜长明虽然胆怯,但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真切。
祝况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杜长明是被人给哄骗了,说不得,一文钱不见,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给丢了。
“大人,这杜长明不尽不实,契书分明不是这样写的。”钱大元着急了,忙就说道。
“哦,你二人如今说的却不一样。”
“大人,既然有契书,自然要按照契书之上的定案!”钱大元这话底气十足,可见,是知道契书之上到底写了什么。
但钱大元越是如此有恃无恐,祝况就越发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但显然,杜长明空口无凭,即便是百般说女儿是去钱家做婢女,也拿不出证据。
祝况将目光看向两个中人,此二人既然是中人,想来该是知道其中情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