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哪有万亿生灵穿过的样子?
远在广寒宫闭目的本体睁开眼睛看了下身前的玄光镜,随后不由吐出了口气。
“异界生灵还在不断涌入。”
“但魔域之外却没有任何生灵进入的痕迹。”
“所以,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我就说嘛,要是异界底蕴真的那么强,怎么可能打不下我所在的世界?”
“一下子派遣千万三境体修进入魔域,朱家的军队早就撑不住了。”
“用得着不断送人头?”
刚松了一口气,可又想到什么的姜玄再次把眉头皱了起来。
“入侵的生灵是假的,可我看到的魔域,却是真实不虚的。”
“这就意味着异界强者,已经可以在魔域内布下幻阵了。”
“甚至已经把阵法布到了煤山洞天里的魔域。”
“不然无法解释我看到的东西。”
想到这里,姜玄又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魔域会抽取一切有灵之物的灵性。”
“异界生灵是怎么做到在魔域内布阵的?”
“它们已经从天魔手中夺得了魔域的所有权?”
“还是说魔域,根本就是他们虚构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巨大的幻阵?”
“甚至连崇祯帝碰到的上古人皇,也是他们幻化出来的?”
“不过既然异界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了,那它们完全可以借着阵法的力量侵略我们世界。”
“但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沉思间,姜玄突然念头一动,又把大部分意识落到了分身之上。
通过分身,他可以感知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从高天之上落下。
瞄了眼已然通红的天空以后,姜玄借着身边的气流微微一转,分身就已经飘到了千米之外。
下一刻,一道金红色的流光自高天落下,清扫了魔域之外千米范围。
流光消散后,又有两个脑袋占了身体三分之一比例,长着三对复眼,相貌极其怪异的类人形生物飞到了姜玄之前所在位置,口器张合间讲起了什么话。
只不过姜玄封闭了自身声窍,无法知道它们在说什么东西罢了。
至于唇语?
那两个诡异家伙长得是可以分成五瓣的口器,并非嘴巴。
刚进异界的姜玄怎么可能懂他们的唇语?
甚至姜玄可以肯定,哪怕他听到了两个异界生物发出了什么声音,也无法理解声音代表的含义。
在姜玄注视下,两个类人生物嘴巴开合了半响,最后对视了一眼,径直冲上了云霄。
看了眼它们离开的方向,姜玄随即身形一动就朝着远离魔域的方向飞去。
这一飞,他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如果将飞行比作滑冰。
那在自己世界飞行的时候,就好像在国家级冰场上滑冰,滑起来丝滑无比。
可现在飞起来,就好像冰场上多了无数细碎的沙子。
滑起来磕磕绊绊不说,还有摔倒的风险。
“什么原因?”
想不出个一二三来,姜玄最后看了眼魔域,索性也不再自己飞行,而是寄身于微风,朝着外界飘去。
......
日升月落,金乌追兔。
时间在一晃神间,就过去了一星期。
这一天,飘在风中的姜玄身子一动,控制着分身变化成了一只螳螂,落到了山间小树上。
睁着复眼打量了一番天地,姜玄随即就开始盘算起了一路行来的感悟。
“一星期时间,平均每秒飘5米多,差不多飘了300万米,也就是3000千米,距离魔域已经足够远了。”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使用《假形》之术变化成螳螂的姜玄又一晃身子,变成了双手双足的人形模样。
不过为了以防意外,他用的不是自己本来相貌就是了。
将分身变回人形以后,姜玄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后伸手一弹指。
下一刻,树上已然微黄的树叶在秋风中晃动了几下,最后从树枝上掉落,擦着姜玄指尖落到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姜玄又打了个响指。
而后一簇火苗自其指尖升起。
摇晃了一下指尖火苗,姜玄又将其弹向了身前大树。
下一刻,大树就被熊熊烈火所吞噬,映得姜玄脸庞明暗不定。
“‘道’好像出了偏差。”
随手驱散了树上烈火,姜玄又抬头看向了高天。
“说是出现了偏差也不对。”
“应该说是两个世界的规则不一样。”
“或者也可以说是基础规则相同,但从基础之上衍生出来的规则,完全不一样。”
“比如‘雷’这一道。”
“原先的世界里,我已经将‘雷’之道掌握到了91%。”
“但属于这个世界的‘雷’之道,我最多掌握到20%。”
“世界不同,‘道’不同。”
“虽然相似,但并非完全一样。”
伸手在焦黑的枯树上一点,下一刻,枯木焕新枝。
而姜玄对于两个世界不同的‘道’的了解,也就更深了。
“如果将世界比作朝廷,那本体所在的世界,就可以比作前朝。”
“我执掌着的‘道’,可以比作由天材地宝打造的尚方宝剑。”
“在前朝时,我可以用手中尚方宝剑借天地,也就是朝廷之力。”
“可谓无往而不利。”
“至于分身所在世界,可以看成是新朝。”
“前朝已亡,新朝建立,那前朝的尚方宝剑还有用么?”
“自然有用。”
“用尚方宝剑收拢前朝余孽,借余孽之力也好。”
“用宝剑本身的锋利砍人也罢。”
“这都是这把剑用法。”
“虽然不如前朝之时,但也不容小视。”
想到这里,姜玄又看了眼高天,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
“把两个世界比作前后两朝,很合理。”
“可我这前朝之人,未投新朝。”
“甚至还准备借着前朝的尚方宝剑搞风搞雨。”
“新朝,也就是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任何表示?”
沉吟片刻,姜玄又注意到了裹着自己全身上下,蕴含了一丝先天太易气机的真气。
“是因为先天太易之炁的气机?”
斟酌了片刻,姜玄收起了裹着自己的真气。
下一刻,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突然出现在了姜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