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我方已攻克772高地,击毙安南22人,夺取无后座力炮一门,12.7高机一挺,步枪十几只左右。我方两人轻伤。”步话员接通了连部,通知了这个好消息。
“太好了,老靳,我为你请功。请你们坚守阵地上,一会儿我给你派一个班加强你们那里。”连长非常高兴,步话机虽然噪声极大,但仍听出兴奋的喊声。
安排好了值班工作,靳开来掏了下兜,红梅烟早就抽完了,他把烟壳捏成一团丢到一边。便转到安南兵的小仓库寻找下,看看有没有烟可抽。
翻开了上面的乱七八糟的图纸之后,里面露出了一个双眼带着怒火的安南女民兵,她怒视着这个异国的敌人。
“唉!”靳开来看到了那个女民兵手中的爆破筒,以及冒出的滚滚浓烟。该死啊,这娘们是从那里藏着来着的?
“快躲避!有炸弹!”靳开来对着还茫然不知的士兵们大吼着,那些孩子们暂时都处于了惊呆的状态,但很快四下躲避,靳开来努力向壕沟跳去。
就在这时,爆破筒爆炸了,靳开来在眼角看到了一个士兵正在扣腰带,他刚刚小便后就跟那个女兵撞在了一起。那个女兵死死抱住那个士兵。让两人无法分开。
靳开来看到了一团绿光从两个人身下猛然腾起,在光芒之中那个士兵被抛到半空之中,随即被撕成了数片,他的光头,四肢都在空中飞舞着。
数个弹片插进了靳开来的身体内,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啊啊啊~”在西陕省的一个村子里,靳开来又一次被噩梦惊醒,他大汗淋漓,半天分不清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天已经蒙蒙亮。村头的公鸡时不时的叫着。不知道谁家的狗也汪汪的叫着。
他咳了几声。努力挪动着身体,用半截左胳膊支撑着身体往坑下挪动。找到墙边的灯绳后,打开那个15瓦的灯泡,昏昏黄黄的灯光照耀着屋子里的陈设。
这是一间破破烂烂的房间。炕上铺着凉席,为了防潮上面铺了一床褥子。墙上贴着一副毛太祖的画像,下面围子用旧报纸糊着墙。
靳开来揉了揉眼睛,其中一只眼睛被炸瞎了,只留下了一个坑洞。几道伤疤痕在脸上纵横交错,使人望之生畏。他的一个肾脏被弹片炸坏,导致经常性的疼痛。
下了床之后,到了堂屋,上面挂着照片。那是战友们跟他当年的合影。那时他才24岁,副连长,照片上的自己英俊阳光的脸庞带着开心的笑容。
点了一根香插在香炉里,这个习惯他一直保留下来,每隔三天就会点根香记念他们。
吃完了饭。靳开来便向村委会走去,在退伍之后曾经当地村里的村长和支部书记,不过最近十几年,能挣钱的能人早就选成了村主任,他这个安南战的曾经的英雄,早就退色了。
站在村委会的房子前,他的支部只有一间房,进去之后。先看了看前两天来的报纸,又拿出本子记了些村子的事儿。
时间到了十点,靳开来取了一杆木棍,向院子里走去。
前迈,后蹲,双手握住长枪(只有一只手只能夹在腋下),目视前方,然后大喝一声,“杀!”,长枪便是一刺。
“要敢于拼刺刀,要敢于刺刀见红!”这个嗡嗡时期的军队的口号,深刻影响了这位年近60的老人。每天上午他都要出操和练习刺刀武术。
很快就出了汗,老靳越刺越猛,仿佛当年杀害自己战友的敌人就在眼前。
他没有注意,外面站了几位穿着旅行衣的年青男女,就跟看西洋镜似的的瞧着他。
“哟,这老头儿干嘛呢?”
“是武林高手吧?”
“你见过少眼睛和少胳膊的高手吗?”
这几位是从帝都来的驴友,在他们的朋友,村子里的主任儿子带领下,先是玩了几处名胜,现在来这里顺便满足一下小清新感觉。早上吃了一顿当地特色的汤面后,出来瞧瞧村那里的山坡,结果发现了村子里还有这么一个搞笑的老头儿。
村长儿子今年二十多岁,考上大学后便留在了帝都,这回是带着帝都的狗肉朋友们回来转上一转了。
“那老头当过兵,还是个连长呢。79年不是打过安南么,结果就残废了。”村长儿子看着老头还在玩刺杀,嘴角撇着,想想自己小时候居然也想跟着这老傻瓜练武,真是惭愧啊。
“嘿,闹了半天,就是一炮灰啊。”一个小清新道,双手捂着眼睛,表情夸张,“看看现在这股疯样,说明当年洗脑洗得多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