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也不能自己一个人私吞下这只狍子啊,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可是要被按上投机倒把的罪名的!”曲眠强调道。
其实他心里门儿清。
由于原主祖上是土地主,成分不好,所以他在小渠村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
要不是生产队的队长是个铁面无私的,他的日子肯定更加不好过。
曲眠以后要想离开小渠村,去南下闯荡,少不了要找队长开介绍信。
这个年代,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出门一切都要靠介绍信,否则的话,不仅没人理,随随便便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帽子,下半生就只能在监狱中渡过了。
现在曲眠用这只狍子,卖众人一个人情,改变他在众人心底的印象,以后也能更方便他办事。
所以,尽管肉疼这只狍子,曲眠还是拿了出来。
平日里只有过年才能宰猪吃肉,众人肚子里早就寡的不行,一听说曲眠要把这只狍子宰杀了供大伙吃肉,不由眼睛都瞪直了。
想到那油汪汪的肥肉的滋味儿,众人嘴里不停的分泌着口水。
“队长,这也是曲小子的一片好心,咱就收下吧。”
“对啊,家里的小子好些天都没吃上肉了,都快忘了肉是啥滋味儿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道,队长看了一眼众人,又瞅了瞅曲眠,最终拍板决定,杀狍子吃肉!
消息瞬间在村里传开了,还不时能听到小孩的欢呼声,一瞬间,村里的气氛堪比过年,红火热闹非凡。
村里几个壮汉合力将狍子宰杀放血,庖丁解牛,几个做饭麻利的婶子,合起伙来烩了一大锅乱炖。
肉香混合着菜香,在空气里弥漫出来。
众人眼巴巴的拿着碗,排好队等吃肉,还时不时讨论着这次事件的主人公。
“这曲家的小子,猎到了狍子还能想着咱们,果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
“就是说啊,看来以前我们都错怪他了。”
“那小子不仅心善,面皮也俊俏的很,要不是他家里成分不好,又结过一次婚,还带着个拖油瓶,村里不知多少姑娘想嫁给他!”
“可惜了……”
众人惋惜的叹道。
曲眠正领着曲渊排队打肉,听到众人的议论,不由抽搐了两下嘴角。
这些婶子真是,吃肉都堵不住他们喜欢八卦的嘴!
曲眠在心底腹诽道。
旁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
“曲大哥!”
曲眠抬眸,看向来人。
“佳宜?”
丁佳宜手里端着一碗肉,被曲眠看了过来,脸颊瞬间透着一抹红,感激的说道:“曲大哥,谢谢你的肉。”
曲眠唇角一扬,顿时笑了起来,道:“甭跟我客气,上次要不是你帮忙,我家狗蛋儿恐怕早就没命了!”
曲渊站在一旁,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这人,对这女人笑得这么好看做甚?!
“骚包!”他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丁佳宜却是垂下头,将目光投向站在曲眠身边的曲渊。
“狗蛋儿,你的病好了么?”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曲渊的头。
曲渊却是眉心紧蹙,一把拍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我叫曲渊!”
才不叫什么狗蛋儿!
丁佳宜脸上顿时尴尬了起来,手顿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曲眠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这熊孩子,就会给他找事!
“佳宜,不好意思啊,这小子不喜别人叫他小名,你以后还是叫他曲渊吧!”曲眠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对了,这肉再不吃就要凉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吃饭去吧。”
丁佳宜装作自然的收回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点了点头笑道:“嗯,好,那曲大哥,咱们下次见。”
曲眠应声,冲她挥了挥手。
等丁佳宜走远,曲眠垂头看向曲渊,口气不好的说道:“你这孩子,脾气也忒古怪了些,你佳宜姐不过就是想和你亲近亲近罢了。”
曲渊冷嗤了一声:“亲近?我看她是想亲近你吧?!”
别以为他看不懂丁佳宜眼里那些隐秘的小心思!
她都十八岁了还没嫁人,不是喜欢曲眠是什么?
她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在曲眠面前,表现得和蔼可亲一点罢了。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懂什么!!”曲眠红了脸色,赏他一个爆栗。
曲渊捂着额头,气愤的瞪了他一眼:“你说谁毛没长齐?!”
“说你呢!”
“你再说一遍!!”
一大一小打闹了起来,不远处几个婶子看了一眼,顿时笑道:“这父子俩关系还挺好的哩!”
……
曲眠领了肉到家,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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