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队长,我也觉得奇怪,周翠萍就喝了半碗不到,而且那酒度数也不高,我喝了一碗都没什么感觉。”
陈元生穿着一件绿色军装也没有系扣子,露出里面灰色的毛衣,脚上穿的是军用大头鞋,前面的牛皮已经磨的起了毛。
他身量不胖不瘦,国字脸,眼睛盯着前面的一片白雪,突然间陷入了沉思。
以他的经验看,当时周翠萍的状态不像是醉酒,倒像是喝了什么。
喝了什么会这样呢?
不是酒,那是……迷药。
想到这,陈元生陡然心里一紧,或许是被自己想的吓到了,他的背脊竟然微微发凉。
陈元生收回思绪显得很警惕的说道,“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先不要跟其他人说。”
陈元生看着佟雪梅返回了宿舍,而他却并没有回宿舍,而是顶着风雪下小路朝着北边走去。
此时,天已经微微黑了,黑云在上空翻腾着。
远望北山,黑黝黝的。近看眼前的原野,苍苍茫茫,风尘弥漫。
陈元生因为想到迷药这个事,一开始是出冷汗,现在感觉热了。
因为出来的急,没有戴帽子,风雪中,陈元生被风吹的冻红了脸颊和耳朵。
可他却没有返回知青队,而是朝着大队部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一个问题。
从周翠萍的行为联想到了迷药,又从佟雪梅那得到了一个信息。
迷药,赵光海,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陈元生脑子有些混乱,因为想问题,脚步也有些沉重。
三十多岁的陈元生,有着北方汉子的爽快。
他性格沉稳,遇事冷静,做事严谨,只要谁违反规定,他从不手软。
虽然跟佟雪梅谈过话了,可陈元生的心里还是没有确定好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昨天发生的事。
如果是其它事情,一是一,二是二,按照规章制度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只是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因为它存在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如果不采取措施。
那么,这一点不好的苗头,终将引燃更大的问题。
雪越下越大,不知不觉,陈元生已经走到大队北边的土神庙跟前。
土神庙就是大队的“闲话点”。
天好的时候,社员们都喜欢到这来拉家常。
只是今天下大雪,路也不好走,社员都在家里烤火,闲话点也没有人了。
陈元生想转身往回走,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他想,有人也不稀奇。
只是听到一句话,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大侄子,这事没办成,这钱我是不是得要回来啊?”
“那当然了,这钱不能白给她,她当时答应的是妥妥的,可这突然变卦了,事情没办成,钱必须要回来!”
“我这不是还想……”粗嗓子的男人有些犹疑的说道。
“叔,你到底咋想的?”
“我不是还想让她帮我把这事办成吗?”男人阴郁的小眼睛眨巴着,歪戴的破帽子,将他的脸遮挡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