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池景芸拉过姜容的手腕,遮挡至自己身后,“将军,我们姑姐三人流落于此,只求偏安一隅,能有一条活路已是万分感激,不敢再奢求其他,阿斋只是一个小小女子,没那么大本事能帮将军排忧解难,还望……”
“够了,不必给我戴高帽,何事让姜斋亲自来给我说。”宣霁一甩袍就要离开,真是不知好歹,竟敢跟自己讨价还价,当这里是菜市场买菜吗!
“阿斋还未及笄,长嫂如母,我有权利……”池景芸身体在颤抖,眼底深处有畏惧,可就是不肯服软,仿佛是一个已经所剩无几的末路人了,最后一点信仰都被摧毁的话,她便带上盔甲,什么也不怕,遇神杀神佛挡灭佛。
“二嫂,”不知何时姜斋已经睁开眼,挣扎着想要起身,池景芸和姜容什么也顾不得了,红着眼上前紧紧抱住姜斋,仿佛终于在黑暗里看到来之不易的光亮。
“阿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给嫂子说,”池景芸抚着姜斋额头的碎发,捧着姜斋瘦了一圈的脸眼里又簌簌地往下掉眼泪。
姜斋看着憔悴的池景芸和姜容,轻轻摇了摇头,眼里也是一片感触,情绪的晕染让姜斋漆黑的眼珠晶亮,整张小脸也更加流光溢彩,什么都没说。
看向站在木门处的宣霁,“还望将军见谅,”姜斋说到这顿了顿,“今日给您添麻烦了,明日一早登营谢冒犯之罪,到时再给您一个期望内的解释。”
“我等着,但姜斋,我不是一个良善之人,”话语中不加掩饰的威胁与煞气,眼中的情绪却又不显露分毫,令池景芸和姜容身体一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宣霁回头看了一眼还带着一脸病容的姜斋,平常红润的唇起着白皮,眼中的光泽也暗了些,眼角也烧红着,心下不由一软,又想到她嫂姐对自己的警惕和拒绝,心火中烧,好心当作驴肝肺!
没做迟疑推开门走了。
“将军慢走,恕未能远送。”
姜斋收回视线,看着昏暗灯光下的池景芸和姜容,她们比自己离开前又憔悴了许多,眼下满是青黑,嘴唇也裂开几处,露出里面的红肉。
“二嫂,五姐,抱歉,又让你们担心了,”姜斋百感混杂,却只能说一句抱歉。
“阿斋,哪也别去了,就在伤兵营给杨大嫂帮帮忙,别去庵庐了,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啊,”池景芸抱着姜斋含着泪摇头,“二嫂禁不住吓了。”
“嫂子,你听我说,”姜斋将池景芸扶起来,“你信我吗?我有把握能帮到姜家洗刷冤屈,还能打探到父兄在昭狱的消息。”
“借宣将军的势吗,”听到姜家,池景芸定了定神,漂浮涣散的眼神看向姜斋,努力聚漆一个焦距。
姜斋点了点头,得到姜斋的回答,池景芸确是一脸惊恐,“阿斋阿斋啊,你有没有在他们面前现出过真容,”颤巍巍抓住姜斋的手,仿佛姜斋的回答能给她断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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