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上游,那里水下有岩石,可以踩着过河,我人小,借着矮丛掩护一路过来的。”扎多感觉自己牙齿在不住打颤,手脚好像也没有了知觉。
“你母亲什么病状?”
“头疼发热,咳嗽不已,巫医说是风寒,”扎多汉话说得并不标准,此时却努力说清楚,想让姜斋放他回去救重病在床的母亲。
姜斋沉默了,那一把野菜和萝卜根回去,对扎多母亲的病情毫无帮助,感受到扎多希冀的眼神,“扎多,这些东西,你不能带走。”
扎多想被抛弃的小兽,所有的精气神都被姜斋那一句话抽光了,目光无神地半跪在地上。
“为什么?是因为这里是你们的领土吗?”
“是,这是大昭的领土,这里的东西你不能带走。”
“可是我们族群说这里本该是我们的领土。”扎多近乎自言自语说道,好像也在对姜斋说。
姜斋看了一眼扎多,没有回答。
“那你会让我走吗?”半晌,扎多才又问出一句。
姜斋点点头,“下次别越界了,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你的母亲还需要你照顾。”
小孩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参”和野菜,木着脚往前走了几步。
“扎多,”
扎多停下脚步,以为姜斋反悔了,用袖子抹着眼泪和鼻涕。转身看着姜斋。
“这瓶药你拿回去,一天早晚各一粒,尽量让你母亲别受风,”姜斋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青色药瓶,递到扎多面前。
扎多惊诧地看着姜斋,想接却又不敢接,不可置信地说了一句,“这是治风寒的药?”得到姜斋肯定的答复,又问,“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你母亲很爱你,快回去吧,别让她担心,”姜斋知道这瓶药不给,她会记一辈子。
扎多颤巍巍地接过来,“你怎么知道的?我也很爱我母亲。”
姜斋上前将“人参”和野菜放进竹筐里,见扎多还没有走,朝他摆摆手,“快回去吧。”
扎多将药瓶小心谨慎地放进自己内袋里,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嘴里也小声说着词,一套动作下来,极为繁复,姜斋看到扎多脸上满是认真肃穆,仿佛是一个了不起的仪式一样。
听到扎多脚步声走远,池景芸的呼唤声也传了过来,“阿斋,你在那?”
姜斋应答道,“二嫂,我过来了,”又回头看了眼镜湖,依旧平静无波。
“阿斋,那边采完了吗?”池景芸自己给姜容和姜斋说不要拿太多,自己却装了一大筐,撑得满满的。
“二嫂,我帮你拿些吧,”姜容见那背篼上的绳子都快勒进池景芸的肩膀,怎么下山,回去肩膀肯定会有淤血。
“不用,不用,只是看着多,都是些野菜。”池景芸撑了撑肩膀上的背篼,摇摇头没有同意。
“快走吧,”池景芸没有再给姜容和姜斋说话的机会。背着野菜和白萝卜就往山下走去。
下山必上山多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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