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芳事
镜湖山的河水还很冰凉,一脚踩下去小腿马上就僵了。手上缠绕着粗重的麻绳,几个全身包裹在黑布的黑影游到水面,乘着夜黑,固定好绳索,之后,再在绳索上面铺以木筏,为了预防对面的守将半路杀出,刚搭好的吊桥,一小队轻轻淌过河水,在暗夜里露出银白的刀尖,踩开的水流一个接着一个。
木桥太窄,守卫太过严密,只允许一部分先头部队出击,做好防护措施,之后再一队队的过桥,以保证最少人员的伤亡。
不息拍打着桥头的江涛,索桥显出顽强古怪的样子,渐渐吞噬在夜色之中,江风挟着尘沙,仿佛能扫荡一切,所有光明,统都给风带走了,一切重返于无边的黑暗。
冬季的暗夜,阴郁、寒冷、怕人。
除了这夜袭的小队,所有都被山风送远了。
顺利地越过镜湖山,脚步还淌着水,但此时他们都巨大的兴奋冲击着,竟然如此轻易、还没有任何伤亡地到了大昭的边境。
右手持剑,一身黑色劲装随风飞扬,颀长劲瘦的身子微微躬曲,站在山顶冷眼看着暗自窃喜的入侵蛮族,侧脸仿佛一块冷玉,在暗夜里不淡光芒。
两岸野蛮的山峰,好像也在怕着脚下的奔流,无法避开一样,都把头尽量地躲入疏星寥落地空际。
宣霁缄默着不说话,他身后的所有将士就像是一把上箭的弓,蓄势待发,手掌紧紧握着刀把。
“弓箭队,放箭!”宣霁一声令下,如潮的箭矢以破云之势而发,惊涛骇浪似鹤戾长空,划破漆黑的天际。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焰麟军,持着断魂枪,收割着阳路鬼,惊心动魄,急风呼啸。
宣霁背着手,箭袖落枝影斑驳,随风舒卷,送了山河万里。
“上!”似有雷霆万钧之力。
“所有大昭男儿,祭奠死去的英魂,为他们砍下蛮贼的头……”
将士们挥舞着刀枪,挑下他们的头颅,指尖全是鲜血,却始终不曾放下。
血浸染了镜湖,沉入湖底的罪恶在百年后就会被人彻底遗忘,满山的尸体在风中被送走最后一点热气,不死心地瞪着眼,捂住源源不断流着血的伤口。
将受伤的士兵送回军营,收尸的火把的开始燃起,火光下却是那样的凄凉冰凉,好像已经燃了几十年,照不开阴谋,离不散往事,追悼着不可挽回的、渺若烟云的过往,在凉薄的空气中不住振抖。
远处若隐若现传来孤独的角声,打在大战过后的心坎上,充满了眷念和哀伤。
几个分散的小队踉跄着冲向湍急的河流,慌不择路之间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就永沉暗河,运气好的逃回上岸,却不知迎接他的,又是另一场浩劫。
鲁均带着兵攻进了蛮族贵族的栖地,直捣黄龙,今晚大部分守卫都被派了出去,周围的警戒大大降低,鲁均等人到了眼前才惶急拔刀高喊。
大部分将士还在继续攻城掠池,鲁均一人单枪匹马挑着枪就往主帐冲,翻身下马,一把银枪挑下几个偷袭者...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