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这张脸,能让眼前人注目,而感到高兴。
被当场抓了包,姜斋有些涩然,扯回自己的手臂,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挺好看的。”
宣霁一听更高兴了,凑近姜斋低语,声音低且带着诱惑,眼睛直直看着姜斋,“想一直看吗?”
空气被震起细微波澜,姜斋面上没有多大变化,心口处却上下不规律地跳动着,耳边振聋发聩,原来是她的心跳声。
“你……”
所有话语都被瞬间堵在唇齿间,湿润的唇勾连,鼻尖相抵,激起一片颤粟,男子没有更近一步,只是浅尝辄止。
腰肢被臂膀环住,挣脱不得,宣霁还在发问,一声一声,化作潮水,将姜斋溺毙在里面,“想吗?”
姜斋眼睛微微放大,平常冷静的思绪,在宣霁猝不及防的攻势下,变得不知所措,手指蜷缩,一时竟忘了,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又或许,她早已迷乱。
方才姜斋一直在他的脸上流连,他就忍不住了,这个姑娘怎么好,回了京一定会有不少豺狼来抢她。
她是他的,谁也不准碰。
摩挲着姑娘柔美的轮廓,在耳边情人般轻语,话语霸道,不容拒绝,却时而带着小意,
“姜斋,我心仪于你,你呢?”一声柔情。
“别想着拒绝我,你此生只有这一个选择。”二声强势。
“阿斋,阿斋,别看其他人,好不好,我比他们好千倍万倍。”三声低求。
此时,盛京
铺天盖地的黑笼罩着,时间漏进后半夜,街上传来打梆子的声音,很快消散在夜色中,巷角飞快跑过一只老鼠,鼠眼四处转动,钻进打好的洞里。
宣霁不日便归的消息抵达盛京,就像给猛烈燃烧的灶膛舔了把干柴,把一些人放在火上烤。
一只飞蛾从檐上滑落,翅膀无力地在地板上扇打,地面铺着猩红的绒毯,金丝楠木高几上摆着青白釉梅瓶,紫檀木的长案上摆着白玉笔山,端砚砚台,长几上供奉了一尊菩萨,慈眉善目。
桌上的东西被一扫而落,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夹杂着男人的暴怒声,“废物,一群废物。”
飞蛾受到惊吓,僵直在地,翅膀颤颤巍巍地贴附在地板上。
屋内的人大发雷霆,转身狠狠给了,站在下首一言不发的属下一巴掌,“人一批一批的派去,就没见到几个回来的,宣霁的影踪也不得而知,这就是你给我的回复!”
“大人息怒。”下面站着的人重重跪下,不敢抬头。
“把剩余的人收回来,处理好。”站在上首的人很快下了命令,平时和善慈祥的面孔,此时狰狞无比。
“听说姜家那几个女人也回来了,找机会做掉,我好不容易赶走他们,还马上能跟肃安伯结成儿女亲家,不能在这个关头出差错。”
说这话时,堂上之人背着手,如同杀鸡做狗般轻言,从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的样子,可恶至极。
灯火流转,飘忽不定,照不散这满室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