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肩膀刺痛,左臂麻木,“呲——”了一声,在他床头放了一小瓶神龙丹,轻轻掩门离去。
回房又见花寂吟霜一横一竖倒在地上。我叫醒她们,两人一片茫然的睁开眼睛。
我问发生了什么事。
花寂揉揉眼,看清是我,带着哭腔道:“姑娘,你和那个道长在紫竹林下棋,吟霜姐姐说你还没吃晚膳,叫我端点点心过去。然后就被人打晕过去了。”
吟霜看着我被鲜血染透的肩膀,蹙眉道:“伤这么重,姑娘可知谁下的手?”
我咧嘴笑了一笑。“小伤,不碍事。”
吟霜道:“脸都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是小伤。”
原来是白的,我还以为是红的。
她让花寂去小灶给我做两个热菜,又一言不发替我清洗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忧心道:“肩膀这么深一个洞,都能看见骨头了,还小伤。”
她从自己的地方翻出一把轻巧的玄铁剑,说道:“刚好我有了一把剑,以后姑娘再出去,就把剑带上,也好防身。”
剑柄之上,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拔剑出鞘,凤魂低吟,锋可削铁,我在凤鸣声中用两指划过剑身,指尖传来深沉的寒意。
虽然说不出名堂,但确是一把稀世宝剑。
只可惜寒光一闪,这把稀世宝剑刺客被我架在她的玉颈。
她面不改色看着我。
我莞尔一笑,抬眼问她:“吟霜是你打晕的罢?”
“是,”她爽快承认。“有些事,不听见就没有危险。”
我又问:“我的事,你听见了多少?”
“都听见了。吟霜来画舫之前,便知道姑娘身份。”
我一笑。“好。但你要告诉我你是不是陆荆的人?”
“不是。”她道。
我又问:“是不是墨凉碧穹的人?”
“都不是,”她道。“姑娘是猜不到的,姑娘若一定要问,还是杀了我吧。”
她问:“姑娘如何知道我是装晕?”
我道:“这屋里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花寂不会武功,她能无声无息的被人打晕,我有几分相信。
但是你,看你步态和气度,一定是有些本事的剑道高手,听力极好,来人不可能不声不响就将你打晕。
我想到这些的时候,也只是有所怀疑。
但我前脚失了匕首,受了伤,后脚你就给我一把剑,而且是把宝剑。
更可笑你说这剑是你的,可我二人的主仆情分,似乎还没有到赠这样一把宝剑的地步。”
吟霜由衷道:“姑娘果然聪慧,难怪——”
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不说了。
我收剑回鞘。轻轻笑道:“难怪?难怪什么?难怪你那所谓的主子如此看重我?”
她讶然。
我收了笑,冷冷道:“明日你便走罢。我不杀你,也不留你。”
这一夜,我又梦见师父,她坐在金凤殿宝座上,高高的睥睨着我,风姿绝世,媚骨天成。
我跪在地上,痛哭着说师父,我杀不了墨凉,杀不了他。
她忽而浑身湿透,颤抖着说,云儿,东海的海水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