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萧云贵耸耸肩道:“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小时候其实家里并不富裕,我老爸是在我上小学时候才发家的,我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富二代。”
洪韵儿点点头,略带讽刺口吻道:“不错,你身上暴发户式的粗鄙更浓重些,不少富二代还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你比不了。”
萧云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老爸的发家史我是全看在眼里的,他老人家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利益至上者,虽然我很讨厌这种东西,但我不得不说这却是最为简单有效的方式。我还从没见过做事不讲利益的人,更加不清楚你所说的诚意值多少钱。”
洪韵儿很是无语的看着萧云贵,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看到这样的人的,难怪有人说我们是垮掉的一代,不是说我们身体不行,而是思想精神上已经丝毫没有古时汉人的仁义礼智信了。”
萧云贵还想出言反驳,帐外忽然有亲卫大声禀报道:“西王殿下,李将军回来了,金隆镇我军兵败,胡旅雪断后战死,李左车重伤,五百人只回来了不到二百人。”
“什么?!”萧云贵和洪韵儿大惊失色,两人急忙出到帐外,只见李以文的人马带着战败的男兵、女兵们回到营中。
映入眼帘的都是一个个满脸泥土血污的脸,身上的号衣破烂不堪,残破的旗帜上血迹斑斑,印入耳膜的却是受伤兵士们的惨叫声。
萧云贵张大了嘴吧,半晌说不出话来,洪韵儿早已经哭了出来,抢上前去帮忙抢救伤兵。
李以文来到萧云贵面前,面色沉重的说道:“西王,我带兵赶到的时候清军已经退走,李左车带着人马在金隆镇阻击清军,只剩下不到两百人,女兵剩下的多些,还有一百二十多人,男兵就只剩下五十七个了。”
“狗清妖!”萧云贵忍不住怒吼起来,拔出长刀狠狠的插入泥土中,跟着蹲下身去,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一刻他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本来不想这么失态的,但胸口就像是堵了什么似的,好像不大声吼叫心里不痛快。
稍稍整理心情之后,萧云贵跟着李以文去看望了伤兵。李左车的伤势颇重,身上几处很深的刀伤,失血颇多,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其余很多伤兵都是苗兵劲弩、梭镖所伤,这些利器上大多有喂毒,伤及躯干的伤兵只能慢慢等死,伤及四肢的只能截去肢体。一时间营中满是惨嚎呼痛的叫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李以文上前来说道:“西王殿下,这次进兵,我们在茶亭铺截获了十几箱烟土,是不是分发下去给伤号们用些,算是能给他们减轻些痛苦。”
萧云贵知道李以文所说的烟土就是鸦片烟膏,太平天国向来是禁止吸食的,但眼下这些伤兵如此痛苦,似乎也只能用鸦片烟膏来缓解痛苦,让那些伤重的人走的时候没那么辛苦。
“这事命人去办吧,但其他人不许吸食。嗯,今后让各军拯危官都备一些烟土,给重病伤患用吧,但轻伤的人尽量别用。”萧云贵无力的挥挥手,鸦片的确有药用价值,本来就是麻醉剂一类的药品,在这种冷热兵器混合时代的战场上受伤,那种痛楚可以活活疼死人的,给伤兵用鸦片也无不可。
李以文吩咐手下拯危官去取鸦片给伤兵服用后,又来到萧云贵面前,只见他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泥土发呆,上前低声问道:“西王殿下,我们是不是明早进兵前去报仇?!”
萧云贵深吸一口气道:“你说清妖看到你们就马上退走?”
李以文点点头,萧云贵皱眉道:“清妖领兵的是贵州黎平知府胡林翼,此人虽然没有和我们太平打过仗,但他长年在贵州和苗人作战,他用兵之法老道,一定猜到我们明日会领兵北上报复,说不定已经布下了伏兵准备伏击我们。你说你要是胡林翼,打痛了敌军之后,会不会防备敌人报复?”
李以文若有所思的说道:“清妖不与我接仗,从容退走,的确大有可疑,小弟已经派人前去哨探,若是清妖在袁家铺的布置严谨,说明胡林翼故弄玄虚,虚张声势,必定没有埋伏,若是袁家铺清军一副懈怠的模样,便是想引我大军前去报复,其后必定有大队伏兵。”
萧云贵嗯了一声道:“这就是兵法中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等你的探马回来后我们再决定如何行事吧。我的那封战书也要略作修改了,胡林翼此人断不能就此轻易放过,若是清妖真的没有防备,明日我一定要领兵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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