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云贵也不打扰他,以左宗棠的才智,这个问题得由他自己想明白才是,当下退到一边专注的指挥起战事来。
但接下来的战事就不顺利起来,太平军运至花药山的劈山炮多是四百斤的小炮,萧云贵命人将东岸的千斤大炮尽快运过来。但太平军的炮队在催促声中运炮过东洲岛浮桥时却发生了意外,东洲岛浮桥乃是昨夜连夜赶制出来的,颇为粗糙,人马和四百斤的炮通过都有些晃晃悠悠,后面千斤炮上来后,那浮桥抵受不住重压,竟然断裂开来,一门千斤炮沉入了水中,好在炮手落水有会水的同伴救起,没有死伤,但浮桥断了造成东西两岸运兵运粮都不畅起来,萧云贵不得不号令暂缓攻城,命各军先抢通浮桥再说。
后来坏运气接踵而至,城南的攻城战因为炮火未至、浮桥断散而暂时停顿,北面右路军李开芳、李以文、曾天养、何震川等人率领四千余人却准时出现在衡州城北。四将按照原先商议好的策略,开始强攻青草桥,守桥的清军仓惶逃窜回城,但清军临走前,在桥上浇了火油,一把火烧了起来,意图阻拦太平军过桥,同时也让自己能有时间逃回城去。
北面太平军抢到青草桥头时,大火已经不可控制,李开芳、李以文四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有着八百年历史的木桥烧断。北面太平军不能渡过草河,只得在北岸寻找船只、木料组织人手抢修浮桥渡河。
原本一场可以让清军首尾不能相顾的突袭战,因为种种原因而搁置,清醒过来的和春知道长毛这次可是来真的了,也不敢怠慢,匆忙加强南北两边城墙的防御,同时派出人手扮作难民百姓逃往耒阳和攸县,同时向徐广缙和向荣求援。
到了傍晚时分,东洲岛的浮桥首先恢复,最后的一门千斤炮也运到了花药山,居高临下开始轰击衡州城南。在此期间萧云贵数次组织人手抢占城南外围的民居,以坚固民居作为依托,开始准备攻城。
城南的清军也不示弱,架起大炮还击,一时间城南炮石箭矢如雨,民居庐舍差不多尽毁。衡州乃是清军囤积物资的要地,钱粮辎重充足之外,城内竟然还有十二门新铸的三千斤铁炮,穷凶极恶的和春将十二门新炮悉数放到城南来,一度压制得太平军不能靠近城墙。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双方的激战才渐渐弱了下去。
萧云贵也注意到了清军的火力优于自己,想到自己这幅身躯似乎很能吸引炮弹,所以一直不敢发令大举攻城。到了夜幕降临之时,萧云贵想起历史上长沙之战中,太平军曾今搞的穴地攻城,便让顶在前面的林凤祥准备趁着黑夜,从城南的民居内开始掘进地道。
想起历史上太平军穴地攻城的战例,萧云贵也知道掘进单层地道极为容易被人破坏,一上来便告诉林凤祥,让他派人掘进双层地道,形如曲突,直抵城门之下。又在另外几处也假意挖掘地道突进,以迷惑清军。同时萧云贵号令花药山的炮阵不时发炮,扰乱清军视线。
清军没想到天黑之后太平军还发炮,和春仗着城内药子充裕,财大气粗的下令还击,一时间城南又热闹的打了起来,只是黑夜之间毫无准头可说,只要不是太倒霉,一般是不会被炮火所伤。但萧云贵可不敢以身试险,他的人品和运气似乎都不怎么样,所以一直躲在后面,和左宗棠计议军事。
城南一带民居距离城墙已然很近,掘进一夜,已然完成了一半。天亮之后,萧云贵换了后军吉文元、朱锡能部上前佯攻,继续吸引清军注意,林凤祥部继续掘进地道。
但吉文元、朱锡能等部顶着桌子案头的几次攻击,都被清军炮火击退,伤亡了百余人,城头的清军开始士气大振,在城头嚣张的嘲笑城外的太平军,更有甚者站在城头向下撒尿,以示轻蔑。城下的太平军见状都是睚眦尽裂,暗暗咬着牙,等着城破的那一刻要杀光这些清妖。
当晚三更时分,地道已然掘进到城下,太平军中西殿的人马之中有不少贵溪银矿的老兄弟,都是西王的旧部,最擅长的便是打土攻,地道挖好后,按着土层厚薄和城墙大小,在两层地道都放置了上万斤的红药准备爆破。这些红药是南路军三分之二的药量了,要是还攻不破南门,萧云贵就只得强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