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初刻,萧云贵已经率领兵马渡过了蒲汇塘河,踏上了徐家汇的土地,就地扎营。此时的上海徐家汇远远没有后世徐家汇的文明和繁荣,此刻的她只是上海西南郊区法华乡一个静静的小山村,让她此时稍有名气的有三个理由。其一是其地理位置,她是肇家浜、法华泾、蒲汇塘三条河流的交汇处。其二徐家汇也是明末内阁次辅、文渊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徐光启的封地,而徐光启死后也是安葬于此。其三便是此刻萧云贵眼中的一栋希腊式建筑。
萧云贵站在一处稍高的土堆之上,望着不远处落日余晖下映照的一座希腊式天主教堂,久久不能言语。他眼前的这座教堂便是徐家汇天主教堂,穿越前他和信仰天主教的母亲来到过徐家汇的天主大教堂,听他的母亲详细讲述过这座教堂的来历。
徐家汇天主教堂其实和徐光启有着密切的关系,16世纪末著名的利玛窦神父及其最初的同事们来到中国传教,为江南天主教会的建立打下了基础。接替他在南京工作的罗如望神父,在1603年劝化了徐光启,罗神父给他付了洗,取圣名保禄。徐光启成了上海地区的第一位天主教友,1608年他邀请郭居敬神父到上海开教,他的本家便成了附近地区教会事业的发源地。不久,在这位著名阁老的影响下,上海地区有许多农民信奉了天主教。至1663年(康熙二年),上海就有两座教堂、六十六所小堂,约四万名教友。但是很可惜,这些教堂都没有保存下来。
18世纪,中国天主教会经历的诸多不幸,在中国礼仪之争、雍正及乾隆时期的禁教、耶稣会的解散等等事件的冲击之下,使江南地区的教会陷入困境,教堂被毁,教徒被强迫改信,传教和信教成了秘密活动。关于这场礼仪之争,萧云贵多少知道一点,康熙年间,天主教教皇克勉十一世认为中国教徒的祭孔和祭祖活动违背天主教不得崇拜偶像的教义,支持强硬的道明会而打压耶稣会,这位教皇下达了极为严格的禁令,要求中国教徒放弃祭天、祭孔、祭祖的旧俗。教皇特使到达中国传达教令后,清廷做出了强力反弹,康熙皇帝直接让特使转告这位教皇,要是不让中国教徒享有利玛窦约定的祭天、祭孔、祭祖旧俗,就断不容许继续在中国传教。结果教义之争让天主教徒吃尽了苦头,直接导致康雍乾三朝的严厉禁教活动。
到了1840年鸦片战争时期,在江南的许多教徒从洋人的炮火中看到了希望,随后签订的《江宁条约》也说了传教不受限制的事。上海开埠后,剩下不多的教徒多次的请愿后,教会派遣耶稣会传教士重回江南,至1848年耶稣会南格禄会长决定在徐家汇创办一所住院,提供给神父们每年前来避静及歇夏。1851年初,一座与住院相称的圣堂已必不可少了,于是决定兴建一座正式的圣堂。由辅理修士范廷佐拟订建筑图样,罗礼思神父监督营造了一座希腊式的教堂,奉耶稣会创始人圣依纳爵·罗耀拉为主保圣人。这座希腊式的教堂是中国第一座按西方建筑式样建造的教堂。
这座教堂在1852年底建成,教堂建成前后,徐家汇渐渐成为了耶稣会在江南地区的中心,在教堂周围建造了一系列教育、文化、慈善设施。1847年建徐家汇藏书楼,1848年创立教区大修院,1850年创圣依纳爵公学等。这些建筑都围绕在这座天主教堂周围,那极具欧洲风格的建筑样式很像现代建筑,让萧云贵看得忍不住泪水涌了出来,他不但想起了前世的事,更想起了他的母亲。
但萧云贵知道眼前这座教堂和他后世看到的不一样,到19世纪末的时候,因为教徒日渐增多,仅能容纳200余人的老堂已不敷使用,教会决定筹建更大的教堂。1910年新堂落成,教堂规模宏大,装饰华丽,被誉为“远东第一大教堂”,仍奉圣依纳爵为主保圣人。老堂则划归圣依纳爵公学使用,改称圣母无原罪堂。他后世看到的是19世纪新建的教堂,而老教堂在后世历史上曾今作为忠王李秀成攻打上海之时的大本营。
“那是洋鬼子的教堂,西王为何事哭了?”周秀英不知道何时来到身旁。
萧云贵老脸微微一红,转过脸去擦了擦眼角,跟着回头皱眉盯着这小妮子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三十军棍还不够?”
周秀英一瘸一拐的后退了两步,摸着臀部秀眉一扬说道:“先前我做错事,你打我是对的,现在我没错,你不能打我。”
萧云贵有些佩服这个倔强的莽姑娘,挨了三十军棍还能到处乱跑,当下哼了一声道:“你打扰本王筹划军略,便是犯了军规。”
周秀英撅着小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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